“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在窑子铺长大的吧?”雷鸣在黑暗之中张大了嘴巴,周让的回答确实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了。
“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周让撅嘴道,“我是在一个外国人办的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孤儿院就在道外。
我们孤儿院里都是野孩子,而我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王,我就是带着他们到外面和那些小瘪三打架这么一直打大的!”
“难怪。”雷鸣若有所思,难怪周让不晕血不晕架,见了日本人一个女孩子就敢往上冲还敢玩菜刀。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不知道怎么我就转运了,碰到位贵人,他认我当干闺女就把我送去上学了。”周让接着说。
“不对吧,你打架打到十四,你今年二十,你六年没打架你还有现在打架的水平?”雷鸣问道。
“上学只是副业,嘿嘿,其实我还是经常带人出去打架的,一直打到了上大学。
其实上大学头一年了也是打的,后来就碰到了共产党搞学运的人,我觉得他们说的在理,我就不打架了,改学习了。”周让解释道。
“你可——真头子!”雷鸣都不知道怎么表扬周让好了。
(注:头子,东北方言里某个人厉害能拿第一的意思)
“小刀不是我的小名,是我的外号,我在外面打架的时候都是套个面具的,我敢说你就是现在去哈尔滨道外提小刀唬唬小瘪三那还是管用的,嘻嘻。”周让,虽然雷鸣看不到周让的表情,却也从她的口气里听出来了不知道愁听的感觉。
“杀过人?”雷鸣又问。
“杀过四个,用小刀骟过一个,一战成名!”小刀不以为意的说道。
(注:骟,是什么意思呢,想想葵花宝典里的“欲练神功,拔刀自宫”就明白了)
雷鸣不吭声了。
“你咋又不说话了?你真是象小北风说的三那啥压不出个那啥来的性子!”周让不满的说道。
周让想说的是小北风那句“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粗话可她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有点冷。”雷鸣说。
可不是有点冷吗,他一听周让说用小刀骟过一个他就有了更冷的感觉,多亏自己是老实人没啥想法啊!
“那我给你捂捂手。”小刀在黑暗中别有一翻用意的和雷鸣说道。
“我怕你把我骟了!我还是睡觉吧!”雷鸣老老实实的说。
周让“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我从不欺负老实孩子。”
雷鸣不理她,终于是把自己的双手从周让的耳朵上挪了下来用胳膊给周让当枕头让周让把头钻到自己的皮坎肩里去。
一时之间,两个人无话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