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连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老人家就请先收下。”大臣子他爹将手中一个坛子塞到那名伪军连长的手里。
“你特么的来贿赂我,就拿这个破东西!”那个史连长却是一撇嘴,“你那里面装的是袁大头还是金溜子?”
史连长是知道马赶山和大臣子他爹那是拜把子兄弟的,此时大臣子他爹来贿赂他的目的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你先看看,先看看,看完你老人家再掂量。”大臣子他爹讨好的说道。
他随即就拔开了那坛子的塞子,并把主动的把坛子递到了那个史连长的鼻子底下。
“嗯?”那个史连长抽动了下鼻子,眼睛亮了,“好东西啊!”
因为他闻到了大烟膏的气味。
日本人占了东三省后就说民间使用银元那是非法的,所有各家富户就是有银元也不敢在街面上露出来。
而与之相应的那大烟土便也有了货币的作用,这大烟膏却是从大烟土里提炼出来的,要论价值那比大烟土还贵呢!
“你小子有点好货啊!”那个史连长感叹道,“收了,说吧,你想嘎哈?”他把大臣子他爹手中的破坛子接了过来。
“这还是原来赶山时攒的呢。”大臣子他爹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那个破坛子开始说正事了。
“史连长我也不难为您老人家,您也知道我和马赶山是拜把子。
你说这日本人也不把他砍头就让这一家三口在这遭洋罪,我这个拜把子要是不管吧,我这心里怎么过意不去。
这昨晚上我做梦啊,就梦到马赶山死了,然后就在梦里头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指鼻子问我。
他说,你个丁虎子不够意思啊,你就是救不了我,你也给我弄口水喝啊!
史连长,我也不图意别的,我就是想每天给他弄口水弄点吃的,别让他遭这个活罪。
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您看行不?”大臣子他爹那真是情真意切的跟那个史连长说。
“要说你对你这个拜把子兄弟也够意思。
行,老子就今就成全了你,只要日本人不下令杀他,那你就天天给他们一家三口弄点吃的!”那个史连长说道。
他倒是有点羡慕马赶山有这样的拜把子兄弟了。
东北多胡子,那胡子最讲拜把子,而这种风气自然也影响了民间。
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都知道拜把子,要是能把这拜把子的情谊一直延续到三四十岁那也委实不容易。
那个史连长在跟着邵本良当胡子的时候,他也是有拜把子兄弟的。
只是,他一共有三个拜把子兄弟,有两个先后在兵荒马乱之中与其他绺子火并时死去了。
而最后一个却是背叛了邵本良。
邵本良知道他和那个是结拜兄弟,把那小子抓到后也没做任何表示。
心知肚名的史连长便直接用绳子把自己那个拜把子勒死了,美其名曰“兄弟一场,我也只能给你留个全尸!”
只是把自己拜把子兄弟给勒死了却成了这个史连长的心病,他竟然在睡觉的时候也梦到过自己的那个兄弟拿那双大眼睛瞪自己。
好了,不管怎么说,大臣子他爹也算是把埋伏在十字路口四周的伪军最高长官摆平了。
大臣子他爹便让儿子给那十字路口中间的马赶山一家三口送水送饭。
只是,白天那里自然是有伪军看押着的。
那两名伪军见连长都答应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当大臣子他爹给那一家三口喂完水又喂饭时,那两名伪军却不干了。
“我艹,挺香啊!他们要死的人有什么权利喝鸡汤?”一个伪军嘴里骂着伸手就去抢大臣子手中的饭勺子。
“哎,老总老总,我家里还有呢,我马上给你您取去。
我请各位老总吃干的吃又(肉),您就别跟死人争那口汤喝了!”大臣子他爹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那个伪军说道。
于是大臣子又往家跑,不久就拎了个木桶来,却还带了个盆,往那四角的伪军那里就给送鸡汤。
其实这十字路口埋伏的伪军并没有多些,四个点的兵力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个排。
伪军倒是想把兵力放多些了,但是除了那个已经关门了的饭馆子以外却是遭到了那三家住户的坚决抵制!
你想啊,哪个老百姓愿意天天有那么多当兵在自家呆着。
现在日军也在注意区分所谓“良民”与“刁民”之间的区别。
要是日伪军缺德事干得太多,那所谓的良民变成刁民那可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吗?
他们也不大敢直接进人家老百姓屋子里去,倒不是他们学好了,要是把老百姓惹急了就到日军那里去告状。
相比之下,日军的纪律倒是比伪军要好上一些的。
可不敢进屋是不敢进屋,到了晚上那些伪军自然是要占据制高点的。
房子的制高点在哪里,那当然是房盖啊!
这半夜三更的伪军还在房盖上呆着或者上上下下的,时下的房子那都是土坯房,那房盖上都是顺茬儿铺的干草。
不说他们把房盖给踩坏了,就那扑腾劲老百姓也受不了,那房巴子上闹耗子也没有这样闹的不是?
因此四周围伪军人数不多,大臣子他爹熬的鸡汤也够那些伪军分的了。
只是,大臣子在送第一份鸡汤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小崽子,你给我们送吃的,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一个伪军便问道。
他那言下之意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