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哥,来吃饭!”小北风笑嘻嘻对靠在炕上亮着肚皮的二蛮子说道,他的手里拿了个饭盒里面是高梁米饭和跟大拇指差不多一般粗的几根卜留克咸菜条。
“不吃!”二蛮子哼了一声,那手有意无意的还摸了一下子自的肚皮。
他肚皮上已经淤青了一大块,不过那淤青恰恰就是一个银元般大小的圆状,这正是小北风用那木枪在他肚子上搞出来的记号。
“你真不吃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也不吃?”小北风笑嘻嘻的,他并不介意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二蛮子的冷屁股。
“艹,打小就吃那**玩应,屁好吃的!”二蛮子斜了一眼那饭盒里的饭菜道。
“你可别后悔,我可是还有好吃的呢!”小北风笑道。
说完他却是蹲了下去用根“丫”字状的木棍在那灶坑口扒拉了起来,没一会儿竟然是从里面扒拉出来两只烧得黑漆燎光的拳头大的鸟儿来。
“我艹,你什么时候往这里塞了两个鸟儿?我说咋觉得屋里一股子鸟毛味呢!”本是爱搭不理的二蛮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眼珠子也瞪圆了。
“这不是不小心把二蛮子哥给误伤了嘛,下午我都没训练特意去给您老人家打鸟儿去了!
饭前烧炕的时候我就把这俩鸟儿塞炕灰里去了,您当时不是躺在炕上想嫂子呢嘛!”小北风边笑着回答边用手去抠开那鸟肚子将里面的零碎抠了出来,却又没忘那鸟心,单独又抠了出来。
二蛮子这才想起来,往常都是小宝子烧炕的,可今天不知道为啥小北风却是进来烧的。
当时自己正在想自己媳妇胡梅呢,小北风说和胡梅在一起开会学习的有好几个小白脸,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时的他对肚子上被怼青的那块伤并不在心,他其实是心病,虽然小北风“告密”有功却也懒着理他,却不曾想小北风借这机会把鸟儿放到了那灰火里头了。
“来,二蛮子哥,造!”小北风将那只扒好的鸟给二蛮子递了过来。
(造,东北话里大口吃的意思)
“嘿嘿。”二蛮子乐了,伸手接了过来先把那已经烧得露出白色的头骨没有一根毛的鸟脑袋咬了下来,“好吃,够酥!”他吃着还没忘赞了一声。
这就是二蛮子的可爱之处,你看他蛮,但他很单纯,从来就是那不记仇的性子,用他家胡梅的话讲就是“让别人卖了不知道还得帮着别人数钱!”。
“那个啥?小北风那只鸟儿给你吃!”二蛮子很够意思的对小北风说道。
“那哪行?我这是专门给你赔罪来了!”小北风推辞。
“艹,自家兄弟,别外道,该吃吃,这**磨叽呢!”二蛮子说道。
要说二蛮子那是真憨厚,他对自己兄弟那是真不记仇的,一见小北风都给自己弄鸟儿来吃了立刻忘了小北风的不好。
“嘿嘿,那我可吃了啊!”小北风说道。
“吃吧,吃吧!”二蛮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是这两个人还没有吃完这只鸟儿呢,就听门一响外面已是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却是周让。
一见周让进来了,二蛮子那脸立刻就拉拉下来了,可他那脸拉拉归拉拉但却绝不耽误他吃鸟儿的。
一只鸟儿能有多大,刚才烧炕的柴火却是把那鸟腿都烧酥了,那一嚼起来就是个香!
“我去!”周让见这两个男人一个伤害者一个被伤害者吃着鸟儿吃得津津有味一副同甘共苦好兄弟的样子当时就气乐了。
“我说二蛮子。”周让说话了,“小北风把你怼伤了你不恨他,你咋一看我那脸就拉拉得跟鞋拔子似的呢!”
“他和我是训练时受伤的,他又给我弄好吃的了,我干嘛要怪他?你少说他,我媳呸儿呢?!”二蛮子对周让就是一个不客气。
“切!”周让实在是让二蛮子给怼没话了,也不吭声却是往旁边一闪。
而她这一闪身胡梅就露了出来,原来胡梅竟然是跟着周让一起进屋的,她比周让个子矮为了给二蛮子一个惊喜却是哈着腰躲在周让身后跟着进来的,然后又蹲了下来。
二蛮子由于正对把自己媳妇弄走的周让来气呢所以周让进屋时也只是瞥了一眼罢了并没有注意到胡梅跟着进来。
“嘿嘿,媳——,不,小梅子!”二蛮子一看胡梅回来了当时就乐了,把剩下的那点鸟往自己嘴里一塞就往想往地上蹦,嘴角边还留着那鸟被烧出来看黑灰。
“你别动!”胡梅却是一眼看到二蛮子的肚皮了,见到上那块淤青当时就心疼了。
胡梅不让动二蛮子自然就不会动,于是胡梅上前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二蛮子肚皮上淤青心疼的问二蛮子道:“疼吗?”
那能不疼吗?胡梅的手一碰二蛮子受伤的地方二蛮子就激棱了一下,可是二蛮子嘴里却说道:“不疼不疼!小北风没下狠手!”
“没下狠手就青成这样?!”胡梅说道,再一看仍笑嘻嘻的蹲在那里吃鸟看着自己在说话的小北风当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拿眼睛一瞥就看到了地上小北风所穿的鞋,那鞋却是雷鸣小队缴获日军的战利品,那下面的鞋底子不是一般的厚也不是一般的硬!
胡梅一哈腰就拎起一只大头鞋来披头盖脸就向小北风砸了过去。
小北风哪曾防备胡梅会跟自己动手,他下意识的就用手一扛。
胡梅也真的是用力去打的,小北风措手不及胳膊就挨了那么一下子,手里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