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支日军骑兵小队顺着牡丹江东岸缓缓而行。
如果在远处看,那日军的骑兵嘛,高头大马、马步枪、马刀总是会给普通人一种威慑感。
可如果在近处看,你就会发现,这支日军小队的警惕性也很高。
他们这些人所注意的方向都有着分工的,前后左右,却是都有着不同的人始终在观察着。
这支日军小队当然是雷鸣小队假扮的。
昨夜他们成功的不发一枪干掉了一支日军骑兵小队便又抢了几匹战马,终于绝大多数人都有马可骑了。
至于还差几个人那就两人一骑好了。
雷鸣小队在行进途中很注意的观察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那原因还挺多。
现在他们顺江而行也算是行走在日伪军占领区的腹地了。
他们随时有可能与日军相遇,也可能会有不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抗联队伍对他们发动攻击。
再有,昨天小不点回来可说了,有咱们抗联战士被日军逼的投江了。
就这样的天气里,投江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了。
同为抗联,雷鸣小队的人很希望能找到那几名投江的抗联战士的遗体,这种誓不投降的勇气让雷鸣小队的人钦佩不已。
并且,昨天夜里雷鸣却是又自己骑马出去了。
至于其中原因,雷鸣小队的人不问也能猜到,那是雷鸣眼见抗联战士被日军逼的投江心中愤怒,肯定是去日军的晦气了。
雷鸣小队的队员们需要等雷鸣回来和他们会合。
“为什么要投江?我宁可和小鬼子拼刺刀!”目光始终盯着江面的勾小欠叨咕了一句。
雷鸣小队众人无语。
誓不投降,宁可跳江也不投降,这就是好战士了,这种事能强求吗?
“也许他们有不得以的原因,比如,他们里面有女兵。”伊亭雪接了一句。
于是,众人接着无语,但他们心底也认可了伊亭雪这种分析的可能性。
这时远方马蹄声起,“队长回来了”,于标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一骑绝尘而来。
“注意观察周围情况!”周让的命令随即就到了。
于是,大家便不再观注雷鸣,人回来就好,他们还是依旧要注意自己小队的处境的。
“杀了多少个鬼子?”当雷鸣加入小队和周让并骑而行的时候周让问道。
“杀多少个鬼子也没有咱们抗联人的命值钱。”雷鸣应了一句。
于是,不光周让,就是虽然眼睛在看着远方却都是在竖着耳朵听雷鸣说话的队员们接着无语。
马队又行进了一会儿,雷鸣才问道:“还没找到?”
周让摇头。
雷鸣问的当然是那些应当是已经牺牲了的抗联战士的遗体。
人跳江了,肯定就不行了,雷鸣昨天可是看到了日军又往江中好一顿射击。
且不说那几个抗联战士会不会水,那水又有多冷,就是在那日军的射击之下,自己的同志根本就没有上岸的机会,水性再好也没用!
“队长前面有情况!”这时拿着望远镜的小不点突然报告道。
雷鸣回身接过望远镜便向前方望去。
虽然说别的队员没有望远镜但是他们也注意到了,前方几百米处应当是有临江的村子了,那江边隐隐的似有人影。
雷鸣拿望远镜只观察了片刻,突然大声说道:“找到了,前面敌人,是鬼子还是伪军看不清楚。二十多人吧,咱们上去!”
然后雷鸣便把望远镜递还给了小不点,自己则催马向前跑去。
一马当先,后面众人自然跟随,江边便响起了战马奔腾的声音。
也就是一分钟多钟,雷鸣小队众人便已勒马站在了江边将江边的人给圈了起来。
雷鸣小队众人一个个脸色冷竣有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大约一个排的伪军则是据枪站立着给雷鸣他们这支“皇军骑兵”行着注目礼。
江岸上赫然躺着一排抗联战士的遗体,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显然已是牺牲多时了。
只是,让雷鸣小队脸色异常冷竣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此时躺在江岸那冰冷的土地上的八名抗联战士竟然都是女兵!
“报告太君,我们要把这些土匪脑袋砍下来!”一名伪军军官近乎谀媚的向勾小欠报告道。
勾小欠日语说的最好,所以雷鸣小队在乔装成日军的时候,这装日本军官的活自然都是他的。
“他们滴?什么滴干活?”勾小欠一指在却是跪在抗联战士身边的几名百姓道。
而紧接着他又同样一指跪在地上的一名伪军道:“他滴,又什么干活?”
“报告太君,他们同情抗日分子,我们要把他们抓回去审讯!”那名伪军军官回答道。
就这一句话,雷鸣小队众人便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肯定是天亮了老百姓发现了从上游漂下来的抗联战士的遗体。
且不说这几名百姓是否同情抗联,那眼见着这几名战士都是女的,他们出于恻隐之心就想把这几个战士给掩埋了。
时下虽已入冬,但土地还没有冻硬却还能在地上挖坑的。
而对于这些已经牺牲了的抗联女战士,伪军内部也产生出了争议。
那名跪在地上的伪军想必也是觉得不管人家抗联咋样,人既然已经死了,还是女的就要把人家的脑袋砍下来太过缺德,所以就阻止了吧。
“朱老三,你这么做就不嫌缺德吗?你在家也是有姐妹的,你看看那个抗联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