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客店三楼开始沉寂,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启辰等人也只好待明日去衙门撞撞大运了。
高烛灯亮起,摇曳了沒一会儿,启辰便背负双手来到三女的房间,如似主人般,没羞没臊的,又将玲儿和灵秀赶了出来。
他们俩个要是高兴才怪呢,刚一出房间门,灵秀就被几个道士围了住,如蚊似蝇的嗡嗡着缠上了,最关键的都是些老掉牙的嗑儿!
“灵秀,热儿不热儿?我这有扇子!”
“灵秀,你想吃点啥,我正要下楼呢,顺便帮你买来吧!”
好像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看来道士还真不擅长这个。
不浪漫,谁能愿意走进一个烦燥的世界呢!
别看他们俩只是个丫鬟下人,其实那些捧话奉言的也早就听烦听腻了,甚至里里外外的还比香儿这个真正的大小姐都吃香呢。
温清的玲儿挨着那抱剑的老五,静默的看着那花枝招展不起来的灵秀,在此刻无处可逃的样子,有了些呆傻。
老二老三确实太热情了些,就是……那个一言难尽呐!
小德子不然,独自躲在启辰与他的房间内,坐于烛灯下,拄腮失神,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琢磨够了,便由怀中掏出本道家典集来,一心研看。
一个时辰后,各归各室休息。
香儿睁着毛茸的大眼晴,一眨不眨的躺在大床上,恍惚着,一言不发。
“小姐,你好像又不怎么高兴似的,是不是那呆子趁人之危……?”灵秀欠儿欠儿的边问边又掀着香儿的蝶裙到处查看。
看了半天才疑惑着道:“还是老样子呀,没什么变化!”
侧卧盯瞧的玲儿忽然双手撑身坐起道:“没变化,才是有变化!”
香儿忽然隐隐喜行于色,扭过头去追问道:“为什么?”
灵秀突然一拍大腿道:“对呀!血印子又不是涂上的,定是一遍又一遍……坏蛋!”
突然香儿捶了她一下,灵秀将间隔处憋回去了一大半!
其实启辰并没有做那些如她们想的龌龊行径,只是无法隔着衣衫,凭空打入那些血色灵符罢了。
符纹重新稳固,再施以法力催行即可。
每次喂下的灵药,便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火力太温太慢了。
对,就这么简单,不像刚开始抽取神通时那么麻烦。
启辰回到床上盘膝打坐,未曾在意和思虑的东西却凭空隐隐冒出了一堆来,一下子打破了一向顺其自然的惯例。
启辰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如今再走火入魔,岂不让人让己嗤笑!
于是睁眼望了望正用功的小德子,世间百态,皆可引他入定。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但凡能做到两者者,必是真修士。
刚要合目入定,忽然小德子豁然明朗,将书向桌子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响,便回过头去兴奋道:“大师兄,那疯子有古怪,非常类似书上说的巫蛊行尸!”
启辰当然明白,这也是刚刚他所无意的思虑。
蛊尸说白了就是巫脉为了对付鬼尸,尸魔等非单纯灵魂体而培育的肉盾傀儡。
但是那疯子与小琰姐姐的灵魂并未被驱散或是移除,不加以控制任其自由存在,此施术者意欲何为,上不可知。
再转念,此人竟然敢用活人施蛊,岂不是罪大恶极!
小德子提醒过后,启辰若有所思。
此施盅者谋事不善,心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也绝不能任其扰祸世间。
启辰颔首间,却是满目的清澈,让人难以看得清楚明白,其实透底的泉水中能有什么,确实难以琢磨。
闻鸡啼鸣,清新的重置,启辰依如儿时的习惯,净了把脸后,与众人在一楼用早餐,当然,启辰看,他们吃,不过放弃早餐的,不只他一人,旁桌那两个商人模样的依是如此。
“老吴,这次出土的古色真如你信上所言?”
“当然,若不是吃不下,我可不会让你这上京的老鬼来分一杯羹!”
“那好!事不宜迟!”
两人说罢,早餐未动一筷,便起身匆匆离去,随后其他桌上的几个镖师也跟了出去。
忽的,香儿掏出袖帕沾了沾唇道:“我用好了,你们呢?”
玲儿与灵秀已经先行方下了筷子的,便准备立刻动身。
灵秀忽然发现总缠着她的老二老三还在狼吞虎咽,米粥喝得呼噜响,便坏笑着一手拎上一只厚大的耳朵,将两人提得老高道:“好个没心沒肺,吃得跟猪似的,快走!”
于是老二和老三“哎呦!”着,老实儿的跟在灵秀屁股后出了店门。
此时大街小巷已经灌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路边摊上也陆续更新着各类面孔,嗡鸣的杂音都分不清个个数来。
启辰两耳不闻天下事,只顾领队奔往南区衙门方位。
等到了门前大匾下,香儿还对着那【肃】字大牌,吃着夏季的特产(冰糖葫芦)呢。
“站住!干什么的!”两个魁梧衙役正自顾私聊,忽的发现有人闯来,持棍横刀,将一众人拦住。
“去通秉县尉大人,就说天星观天星子欲要认那几俱尸体!”老二块头大,一遮众人,翻眼间,不可一世。
两个衙役高眼惯了,见来时领头的启辰并不眼熟,也就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和世面上的名士,便一撇嘴道:“大人不在,请怨不能通秉改日再来吧!”
老二有些不喜翻眼又道:“什么在不在的,去认尸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