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解释道:“因王家富贵,早年常有人冒充远亲找上门去,后来王家便都不见这些人,而是直接给予五两银子打发掉。这事儿还引出来不少善事,有些贫苦人家过不下去了便去王家门上要钱,王家也不计较,只管给银子算是日行善事,只是每天有数量限制,总数不能超过一百两。”
乐芳菲笑了:“之前我救了王家三公子一事不能利用一下么?要不就找衙门方面出面说一声?”
书生道:“不妥,衙门不会出面的,王家是本地大户,衙门也不敢轻易得罪。”
王瑞儿沉默了很久道:“难道他们就不出门了么?”
书生道:“那就要在王府外面蹲守了,可我们不认识夫人的亲戚,而夫人又不能亲自在那里看着。”
王瑞儿想了想道:“那直接送一封拜帖呢?用我的真实姓名。”
书生沉吟了一会儿道:“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既然王家三公子这边没有用,乐芳菲一行人便早早回了客栈。王瑞儿亲手写了一封信,上面署名落款写上自己的名字。王瑞儿与完颜骨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初乐芳菲等人也是见到了她本人才认出来,所以她写在信上的落款用的是自己的闺名。
书生拿了王瑞儿的书信又出去了,不久他就带回了口信。
“我花了五百两,请王府的管家把夫人的书信呈到了王府大老爷的面前,王大老爷看了信,但只是摇了摇头。管家说,他们那房远亲并不是来自梁国,而是来自天子属地一个僻远的小山村。”
“我不信,这肯定是他们的托辞。偏远之地的远亲,为何能住在住宅里?这些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乐芳菲想了想道:“我推测王大老爷的话一半真一半假,那房人的身份可能确实有问题,但他们也很可能真的不是来自梁国。梁国已亡,亡国人投靠亲戚,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这一路行来,不就说的梁国人么,路上也没人为难我们。瑞儿,你家应当不是什么需要瞒着别人的家族吧?”
“我北梁王家行的正,自然不惧与人说真实身份。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若不亲眼见证,我总不能放心。若是就这么走了,我肯定会惦记着这件事。”
大家沉默了,过了许久,乐芳菲对书生说:“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书生离开,房间里剩下乐芳菲、丁卯、童玺和王瑞儿。
乐芳菲与丁卯对视一眼后道:“既然你一定要见人,那我和丁伯就走一趟,带人出来见你。只是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书生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王瑞儿愁眉苦脸道:“是我让你们为难了...”
乐芳菲笑道:“不要这么说,顺手为之罢了。”
当天晚上,乐芳菲和丁卯趁着夜色偷偷出了客栈,童玺带着王瑞儿也离开了客栈。童玺和王瑞儿来到王府后巷,他们租了一辆马车就停在那里静静等待。
乐芳菲和丁卯此时已经潜入了王府。
王府是大户人家,家中必然有家丁护院,只是数量却不会很多,毕竟住宅在环镇城里。天子属地世道太平,城镇更是如此。富贵人家的护院多是些摆设,吓唬那些异想天开的小毛贼,并没有真正的什么作用。
因为不熟悉王府内部的布局,乐芳菲和丁卯一边摸索一边潜行。根据书生说的,他们大致推断了一下那房远亲所住的院子在哪个方向,便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找到了那个比较偏僻的小院子,乐芳菲静静倾听里面的声音,数着呼吸声猜测里面的人数。里面呼吸声不少,这么多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应当就是王家那房远亲了。看来王家虽然接纳了这些人,也让他们住到了主宅,却仍没有让他们跟嫡支享受同等待遇。
听着这些人的呼吸声,乐芳菲判定出其中年纪最大的人住在哪里,然后带着丁卯潜伏进屋,点了对方的睡穴,背上人,然后离开了王府。丁卯背着的人是一位中年妇人,从她所住屋子的布置和她本人的衣饰,可以判断出她是那房人中的长者。
乐芳菲和丁卯来到王府后巷,童玺一瞧见他们就无声招手并打开了车帘,车厢里王瑞儿旁边点了一盏烛火。王瑞儿看了那中年妇人的脸,黯然地摇了摇头。
乐芳菲小声道:“既然把人弄出来,就问个明白,不能只看脸就决定。丁伯,交给你了。”
乐芳菲扶着王瑞儿下了马车,和童玺一起在外面守着。马车里只余下丁卯和那名妇人。
黑夜里,马车上偶尔能听到低低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丁卯挑起了车帘示意乐芳菲等人过来。
丁卯道:“先把人弄回去,剩下的咱们回客栈再说。”
仍然是乐芳菲和丁卯出手,把中年妇人送回了她住的屋子。把人放在床上后,乐芳菲还特意把她摆成之前的睡姿,并把被单给对方盖上。
等明天早上中年妇人醒来,她只会觉得有点头疼,可能会怀疑自己感了风寒,但绝不会知道她被人带出府溜了一遭,更不会想起她对丁卯说了什么,最多当作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行四人回到客栈,丁卯这才说出从中年妇人那里问到了什么。
原来,王家这房远亲确实不是从梁国来的,他们真的是从某个偏远的小村子迁移过来的。环镇王家接受他们,乃是因为这房的长辈献上了祖传下来的两幅墨宝。据说那两幅墨宝是某代天子亲笔所书,其中意义不能用金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