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在于乐芳菲假扮的婢女失踪了。三王子府里的人可能会认为婢女是飞贼的同党。
乐芳菲手臂上的伤不深,流了一些血。回到她和丁卯的住处后,丁卯给她敷了极好的金疮药,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过不了几日便会结痂。
现在要做的是应付城内的大搜查。首先,丁卯已经准备好了银子,用来行贝有搜查的士兵。然后,乐芳菲换上了大都城最新流行的女子衣裳,拿出在南梁谢昕送给她的那一盒胭脂水粉。
脂粉让乐芳菲的皮肤白了一些,看上去不在那么黑。香粉扑在身上,掩盖金疮药的味道。乐芳菲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这一手她还是会的,只是平时懒得弄而已。乐芳菲故意选了一身红色的衣裙,让自己看上去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总之,要跟之前的婢女形象拉大距离。
乐芳菲和丁卯站在自家大门口,任由那些士兵进院里搜查。丁卯已经送上了不菲的孝敬银子,士兵们也没故意为难他们。没一会儿,这些搜查的士兵便走了。
在这些士兵眼里,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妙龄少女,两个人都不符合飞贼的特征,拿了手短的银子也就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送走搜查的士兵,丁卯关上门。乐芳菲回到屋里,挽起袖子自己上药。为了不暴露伤口,在士兵往这条街过来的时候,乐芳菲就洗掉了身上的伤药,还故意用撒了香粉的白布缠在伤口上,用来掩盖药味。
丁卯端了一碗汤进来,不是药汤,而是混了药材的鸡汤,喝了能增强气血,同样鸡汤的香气遮掩了药味。
乐芳菲已经上好了药,不用丁卯叮嘱,端起碗一口气就喝干了鸡汤,然后拿着筷子吃着碗里剩余的鸡肉和药材。乐芳菲吃得有点用力,好似把怨气撒在鸡肉上,心里又有些泄气。
“太失败了,浪费了好几天功夫,三王子府进是进去了,可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别灰心,我们之前不是预料过这种结果吗,毕竟是王子府邸,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探听到消息,那位三王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可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你不在这几日,我倒是有了些其他想法,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来解决这件事。”
“什么办法?”
“我们已经知道童玺在三王子手上,其实不用我们进去救人,可以想办法让三王子把人交出来。比如,三王子正在竞争王位,若是能抓住他的把柄,对他竞争王位形成威胁,我觉得他一定愿意用童玺来交换。”
乐芳菲恍然大悟:“对呀,还有这种办法,虽然也有风险,但至少有达成目的的机会,”乐芳菲忽然拍了下脑门,“哎呀,早知道先不杀南郭夫人了,留着她还能威胁耶律贝公开他们的关系。”
南郭夫人之死在大都没有掀起任何风浪,赵府甚至都没有为她操办丧事,只是草草就拉出去埋了。她活着的时候令家族受益,死了却只会让家族蒙羞。虽然南郭夫人为赵家做了那么多,赵府却从未以她为荣,估计私下里还把她当作家族的耻辱。
至于赵家是怎么应付耶律贝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人已经死了。耶律贝本来就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大约也就是一句“红颜薄命”便罢了。可见这人呐还是得好好活着,因为死了就没有价值了,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乐芳菲:“没关系,还有一个唐括幸哥,她是完颜巫哲的妻子,而完颜巫哲又是耶律贝的表弟兼下属,耶律贝应该不想让完颜巫哲知道他给他带了绿帽子。”
丁卯却道:“还不够。仅是这种绯闻的威胁,耶律贝未必肯就范。就像南郭夫人之死一样,耶律贝要保密这件事,还可以选择杀掉唐括幸哥或完颜巫哲。身为王位继承人争夺者,他绝对狠得下心对他们下手。”
乐芳菲吸了口气:“我倒是忘记了,这些人有多么无情了。看来我们还得搜集他的其他把柄,可是他的把柄如果这么好搜集,只怕他早就被人扳倒了,连成为王位继承人争夺者的资格都没有。”
丁卯也皱眉:“你说的不错,这事儿确实有难度,不若先问过那个方某。”
因为王府飞贼风头正劲,乐芳菲和丁卯没有立刻联系方某,而是过了两天后才发出了联络。
方某过来后听了他们说的,表示一直在搜集三王子的把柄,只是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就不好说了。方某这边的消息链毕竟是才建起来不久,不可能什么都知道。而且方某这边人手有限,他们需要监视的人很多,不可能把重点放在耶律贝一个人身上。
看来若想早一点找到童玺,还是得靠乐芳菲和丁卯。
乐芳菲十分头疼:“该从哪方面下手呢?我们总不能全凭运气打听,监视需要时间才能出结果。而且耶律贝要做见不得人的事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背后做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打听到?”
丁卯沉默了一会儿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不管耶律贝出于什么目的囚禁童玺,他都不会把童玺放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王府人多口杂,你在王府里几天一点关于童玺的消息都没有听到,有没有可能童玺根本不在王府里?”
乐芳菲皱眉沉思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