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里这几天是鸡飞狗跳,天天不消停,小宁也没了往日的笑脸,除了哭就是哭,听的人心酸不已。
林彤很不理解这种制度,保护军人的权益她理解,可小宁这样天天挨打还不让离婚,这就很不公平了。
武文华去劝小宁,小宁哭道:“嫂子,这样的日子,你说,我还有啥盼头?”
为啥挨打?
小宁说:“哪有啥原因啊,心情不好也打,喝了酒也打,跟别的男人多说了句话也打,嫌我生不出孩子也打……我不如死了算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擦了又落,落了又擦。
武文华有些不理解:“他是啥时候开始打你的?以前这些年,咋没听你说过?”
按她的说法这打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前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宁脸色涨通红的,“嫂子你这话是啥意思?我还能撒谎不成,大家有眼睛都能看得到。”
武文华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她解释道:“我没说你撒谎,只是以前一点动静没有,我寻思着,他要是最近才这样,是不是你哪做的让他生气了?要这样找着原因不就好了?两口子凑到一起过日子不容易……”
这时候的婚姻都是劝和不劝离的,武文华也是一样。
小宁听了毫不客气的道:“嫂子你回去吧,我决定了,这婚离定了。”
武文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啥好劝的了,可你能离成算啊?周大相不同意,这婚你就离不成,你又不是头天当军属,这点道理不知道?
林彤一句劝和的话没说。
当初她也想离婚来着,最后也没离成。一想到这儿,林彤就有些小激动,幸好她没非要坚持离婚,幸好她给了这个男人一次机会,才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才能有这样美满而幸福的家庭。
又想远了,小宁这事,要她说,离婚就对了,甭管因为什么,就这家暴就不能让人忍受。
可她刚一开口,无论是武文华还是母亲,都让她闭嘴,还说什么过去老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要她说,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留着打自己吗?
这世上男人又不是死绝了,就是死绝了,不要男人总行吧,离了男人还活不成了不成?怎么过也比这样挨打强!
劝和的话她说不出口,劝离的话人家都不让她说,她干脆不往前凑和,也不去看那个热闹。
正好,电视新闻里播出了一个大消息,开放口岸,和对面老毛子进行贸易出口。
她记得,这通商的时间好像也比她前世那个世界要早。
只要进行贸易通商,很快就会迎来个体经商,那时候才是快速积累资的时期。
林彤其实挺盼着这一天的。
不过,口岸还没等正式过货,她就接到了部队的通知,徐振华在前线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立了大功,马上就要回来了。当然,他不是自己回来了,他是被人送回来的,他腿负了伤,虽然没啥大事,但以后前线不可能再去了。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毕竟,把命留在前线的烈士也有不少。
和徐振华一起上前线的,军分区的另外五个人,也一同回来了,他们或轻或重的都受了伤,但跟其他人一比,起码没少胳膊断腿,这些家属应该和林彤一样的心情,很心满意足了。
她接到通知后,高兴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徐晓婉也激动的直掉眼泪,只有小念,一本正经的道:“妈妈和姥姥喜极而泣!”
妮妮已经一周岁了,林彤就和母亲商量着接徐振华。
徐晓婉同意了。
林彤简单的收拾了三个人的衣服,徐振华到江城还要得几天,林彤就先去王雅君家住几天,不让妮妮看到她,要不然怕狠不下心来给她断奶。
王雅君也替她高兴,“徐团回来了,这下你就放心了。听说徐团立了大功,这回又能往上升一升了吧!”
林彤笑道:“这个我不关心,只要他人平安,我就满足了。别的不强求。”
她在王雅君家住着,徐晓婉和小念在家看孩子,武文华也不去管小宁了,白天都在帮着看小妮妮,这孩子足足哭了两天,才委委屈屈的接受了妈妈不在,没有奶吃。
林彤一直在王雅君家住了三天,也没露面,让小念拎了事先装好的一个包,二人和部队上派的人,一起坐火车去了江城。
公路上雪太大,不安全又慢,所以团里派去迎接徐振华的人,和她们一起坐火车。
在江城住了一晚,军分区的招待所住满了这六位家属及来迎接他们的人。
林彤和其中二人见了面,说了会儿话就回房了。一大早,她们就坐上车,去了火车站。
前面是来迎接的首长,她们家属都站在后面,她心里又忐忑又激动,看着火车停下,看着列车员打开车门候在车下,看着几个或胳膊上吊着绷带,或一瘸一拐的军人慢慢的下了车,站台上,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敬礼!向战斗英雄致敬!”
站台上列好队的军人们刷的非常整齐的敬了军礼。
下车的几位军人也抬手敬礼。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他背着徐振华,后面还跟着一位战士背着行李扶着他。
林彤从看到徐振华起,眼前就模糊了,他黑了,瘦了。
徐振华也一眼就隔着列队看到她了,她瘦了,生产时掉的称也没有长回来,她哭的脸上都是泪水,让他的心里又心疼又觉对不住她。
还有小念,又长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