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本来还正常的何阳州,手指甲猛地弹出了一寸多长。那锋利的指甲,在红色的应急灯闪烁着,反射着悚人的光泽。
那情况,太不正常了。
“尸体本身没有问题,是他得到的纸符有问题。”游雨灵刚想解释,突然,她转过身,死死的看向了员工通道的小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发出了‘啪’的巨大撞击声。结实的铁质防盗门似乎从内部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直接变了形。那是一颗脑袋的形状!
我呆住了,游雨灵也呆住了,不停的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应该啊。明明还是有三天时间!”
说话间,整扇防盗门都飞了出去,残破的门一直落到了十多米开外的空地上,碰撞声震耳欲聋。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走了出来,在朦胧的月光下一片模糊。那人****着身体,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最显眼的是双手上那十根长长的指甲,锐利无比的指甲。
“何,何阳州。”我大吃一惊,结巴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正是何阳州的尸体。只不过那具尸体和一分多前看到时完全变了模样。用‘青面獠牙’这个成语也不足以形容。它,早就没有了正常人的样貌。何阳州额头深深的鼓了起来,脸上全是胀大的漆黑血管,如同爬满了乱扭的蚯蚓。它的两根獠牙从紧闭的嘴唇里探了出来,睁开的眸子彷如猫瞳似的焦黄。
它,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俩看。
被它盯住的我俩,就像是被掠食动物盯着的小生物,从心底滋生出了无法抵抗的冲动。
“不可能!没理由啊!”游雨灵仍旧觉得何阳州的尸体不可能现在复活:“难道这个男人的尸体身上,除了我家的纸符,还有别的可怕的东西?”
我的恐惧从脚底传递到了头发末梢,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美女,快想办法解决它!这东西明显想咬死我俩。”
“别急,我有招!”游雨灵缓慢将手掏进道袍中找东西。
明显已经变成了僵尸的何阳州,双脚不能正常行动,僵直的朝她轻轻一跳。这一跳就跳了五六米远,落在了游雨灵的身旁。僵尸头一歪,双手直愣愣的在地上一扫,布满寒光的十根指甲眼看就要将女孩分尸了。
“找到了!”女孩终于翻到了东西,她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符,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上。
僵尸的指甲离她的脖子只剩下了零点零一公分,就这样停了下来。
游雨灵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一直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她向后退了几步,喘息道:“这样应该能让它安静一天一夜,我们必须要在一天内找到毁掉它的方法……”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剧烈的不详预感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小心!”我一把将女孩扑倒在地,不停的顺势朝着原理僵尸的方向滚去。
就在扑倒她的一瞬间,僵尸额头上刚贴上去的纸符就燃烧起来,眨眼功夫居然烧了个精光。而下边的那张符纸,仍旧丝毫无损。
“怎么可能这样……”游雨灵瞪目结舌,准备从道袍里继续掏纸符。可是不远处的僵尸没有给她机会,或许是知道暂时无法奈何我俩,僵尸轻巧的一跳,从地上跳到了足有七米高的殡仪馆主建筑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建筑前的空地,冰冷的午夜,刮起一阵无名风。我和游雨灵不雅的滚成一团,同时傻了眼。
许多的人做事情,往往不靠信念,而是要听别人怎么说。可是你要登上山峰,需要问的是那些爬到过山顶的人,而千万不能问没有爬过山的人。
这一直都是我做人的准则。游雨灵的身上,肯定许多我不能理解的地方,甚至她所处的世界,我都没有涉入过。那些离奇的法术,那些能让尸体变成僵尸,又让僵尸停止活动的纸符。
从前也看到过一些有神奇能力的东西,但是游雨灵的纸符,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总觉得,她的身世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潜入绿山殡仪馆的第十天。早晨六点半,几乎一夜没睡的我,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站在了游雨灵宿舍的门口。
这个超级路痴女的宿舍就在我隔壁。我敲了敲她的房门,没人应门。心里的疑惑实在像是猫抓一样不舒服,自己干脆取出********,几下将门打开走了进去。虽然擅自闯入女孩的闺房确实有些不礼貌,甚至可能引发刑事案件。但是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脑袋上的阴云以越来越沉重的速度向自己压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能见我压得粉身碎骨。自己,必须要找到突破口。直觉告诉我,突破就就在游雨灵身上!
绿山殡仪馆的每件员工宿舍的布局都一样,只有一个集装箱大小,里边有柜子有单人床。游雨灵正没心没肺的穿着睡衣熟睡,睡觉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
“喂,醒一醒,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老实不客气的拉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第一丝朝霞,正破开厚厚的运城。
“呜呜,再让我睡一会儿。”游雨灵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睡什么睡,我可是‘嗖’的一下就起床了。”我撇撇嘴,摇了摇她乱糟糟的脑袋。这家伙不但是路痴,不但脑袋秀逗,就连防备心都散漫的很。明明有一个刚认识的算得上陌生的男人擅自闯入了自己的房间,居然还能继续睡。真亏她能活到现在。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