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饶命。我错了,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了,见了您我保准绕着走啊。”
孙姓青年拿不拿得起不知道,但是真是一个放得下的人物。瞬时间,看清局势就是磕头如捣蒜。不停的向曹湘知哀求着,他本以为一个小女孩而已,求一求说一说软话什么的,她也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了。
可他错了,曹湘知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流露出来,她的目光很清冷。这个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的女孩,心中有着很大的怨念。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内心中都会有不公平的感觉。她记忆最深的,就是上学放学的时候,其他的小伙伴都有妈妈陪伴着。而她,要么是父亲陪着,要么就只能形单影只的背着个半个人大的。那几年,父亲的脾气特别差。他的医生朋友说父亲的心里也出了问题,会幻听幻视。
也是心里引起的一种变化,她也确实经常看到父亲独自坐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似乎和母亲在交流。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好在他不是经常如此。
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父母关怀的曹湘知其实骨子里很偏执,也很孤僻。
她根本就不会对于一个想要伤害自己的人流露出仁慈,她的仁慈很少,所以很珍惜。面对孙姓青年的哀求,她恍若无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看到这一幕,楚惊蛰抬起脚,一脚朝着青年的腿弯处跺去。这一动的姿势,用的其实是形意拳中的半步崩拳。只不过他的力量没有集中在自然放置在胸口的拳头上,而是迈步跺在仅仅踏出半步距离的脚上。这一脚,莫说人体关节,就是台阶青砖,也会被踏出痕迹来。旁边围观着又不敢动手的人全部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就在他的脚刚刚悬浮起来的时候,对于这些多多少少懂一些的张天毅皱着眉头说道:“够了。”
字不多,就两个。可很好用,楚惊蛰真的就收回了脚。他耸了耸肩膀,浑不在意的把脚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他还是觉得踩断脚下这小子一条腿是应该的,可既然张天毅说不应该,那就不应该吧。
张天毅的眉头依旧皱着,这要是深山老林遇到这样的货色,他才懒得说话。可众目睽睽之下,踩断一条腿可是重伤害,要赔钱判刑的。他们可没有一个叫李刚的爹,如今这个社会,打架打的就是钱。没钱没势的,还是想一想别的办法的好。为了一时之气,连累了父母并不是什么好事。
张天毅走到楚惊蛰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里很清楚脚底这个青年今天做的一切除了挨一顿揍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法律对于这种事情的制裁向来似是而非。可要是不真的镇住他,以后很有可能就是给曹湘知留下来的隐患。他学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学,对于人心变化在一些基本的状况下有了判断的能力。
孙姓青年明显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货,这种人在职场上最擅长欺上媚下,耀武扬威。在社会上,就喜欢干恃强凌弱的腌臜事儿。他又拍了拍楚惊蛰的肩膀笑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办法?打人不要留伤,让人痛苦的办法绝不仅仅只有骨头断裂这么简单粗暴毫无艺术感的办法。”
说完,张天毅伸手指了指身后楼梯隔离出来的一个角落。他刚刚扭头看了一周,发现那里很昏暗,而且是监控的一个死角。用来收拾人,正好合适。
楚惊蛰面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弯腰想摆弄一个布娃娃一样把孙姓青年拉到了角落处。很快,那边就传出了凄惨沉闷的哀嚎声。听着就足以让人心中生寒,唯有曹湘知看向那边的目光带着一丝与众不同的神采。很少在她眼睛中能看到的神采。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愿意为我不计代价的做一些事情啊。
剩余的几个人有心进去把老大救出来,可想到刚刚那人眨眼之间爆发出来的威势。又觉得自己上去也不过是添油加菜去送死的,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去动手。他们当然也没有报警的心思,谁的屁股下面都不干净,报了警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把场面找回来,这是这些混混最后的一点遮羞布了。
当楚惊蛰把死狗一样的青年拖出来往地上一扔以后,其余人看了一眼他的眼色,发现没有阻挡的意思。赶紧都跑过去把青年抬起来,顺带着和另一个也没爬起来的一起跑出了酒吧。等他们跑到楼梯上面,酒吧门口的时候才壮着胆子回头放话说道:“敢不敢留一个地址,我们日后讨教。”
这种场面话,他们是一定得留的。回不回来另说,可要是留都不留,那就半点面子都没有了。
楚惊蛰浑不在意,呵呵笑道:“滨城,楚惊蛰。”
曹湘知一反常态的跑到楚惊蛰的面前,帮他把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迟疑,有些畏惧。
楚惊蛰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曹湘知点点头,试探着问道:“我利用你来帮我打架,你不生气吧?”
“不生气。”楚惊蛰摇摇头说道:“他们这些人本来就该打,要不是文虎说话,我非踩断了他的腿不可。他得庆幸他不是习武之人,不然我非杀了他不可。”
“呸呸呸,胡说什么。”曹湘知伸出圆润白皙的手指挡在楚惊蛰的面前,看着他英俊帅气的面孔啐道:“杀什么人啊,和这种人一命抵一命不值得的。对了,老头儿书桌下面有一个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