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相信常德利知道她今日去做了什么,肯定又是在哪受气了,把这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她才不是出气筒。这么多年,她受苦了,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若是常明生没有无情的把常德利给逐出常府,她还能态度稍微好一些。原本心头就对常明生有怒气,亲生的儿子,常府的嫡长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下人拖出去杖责四十,还逐出府,这是一个亲生父亲对儿子应有的态度吗?
她是有苦说不出,外面的人觉得她风光无限,丈夫是当朝首辅,两朝元老,其实谁又知晓她的苦衷,嫁给常明生这么多年,她只有在后院的事能作出,其他根本就轮不到她说话。只要常明生一个眼神,她就吓得不敢吭声了。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下去,还有今日在天意赌坊她所见到的,常德利被人殴打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另外还欠下五十万两白银的赌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都积压在常夫人的心头。
偏偏回府常明生又来找她的麻烦,你说常夫人能不发泄出来,全部都积压在心头,长此以往下去,她会得病的!常明生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夫人,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不要觉得你操持后院有多辛苦,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的事,你就别在这邀功了。
另外我一直都没提起,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后院只有你和崔姨娘生下孩子,其他姨娘早在进府没多久就被你给下了药,你别以为我是老糊涂,被你蒙在鼓里。”这些年,他不愿意去追究这些事,现在偏偏常夫人主动提起来,崔姨娘那是月份大了,常夫人才发觉,怪不得常明生那个时候对她看守的很严。
后来大夫又悄悄的告诉她,崔姨娘腹中的是个女娃娃,常夫人转念一想,总不能后院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姨娘生下孩子,这会引起常明生的怀疑。干脆她就大度一些,让崔姨娘生下庶女,反正对她的儿子也没什么威胁,大不了就等庶女长大了,草草的把她嫁出去便是。
如今听常明生提起来,她的心倏忽一跳,双手互相捏着,丝帕上早就被她的汗水给染湿了。“老爷,你别听人胡说,就来诬蔑妾身,妾身嫁给你这么多年,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要是老爷执意不肯相信,妾身也没办法。”常夫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常明生接着又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次之所以将德利赶出府,就是为了要惩罚你,我原本以为你能反省,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大家的都一把年纪了,我原本不想追究,可你还是不肯承认,一直欺瞒我,准备欺瞒到什么地步?莫不是你以为在常府可以一手遮天,我老到糊涂的地步了!”
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掷在地上,随着哗啦一声碎瓷片的脆响,屋内碎片四溅,常夫人的心狠狠的一抽,看来常明生是真的生气了,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没用。还有刚才,常明生说惩罚她,这真是笑话,用他们的亲生儿子来惩罚她?他可别忘了,常德利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就那么狠心,要不是他把常德利给赶出常府,他也不会沦落到天意赌坊去,还欠下了五十万两银子。
常夫人对常明生充满了怨恨,“说,你今日到底去哪了?”“我还能去哪能,当然去见德利了,你不是想要惩罚我吗?那我就告诉你,天意赌坊的人把德利扣下来,他欠了五十万两的赌债,还被打的不成人像了,这下你满意了,是不是?”
常夫人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原本想一个人回府想着什么法子,可既然常明生说话如此难听,又步步紧逼,大不了告诉他,让他也知道,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狠,是不是明知道常德利有危险,也不肯拿出五十万两出来救他!
五十万两对常府来说,并不是特别多,常夫人的话音刚落下,常明生就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嘴里还骂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天意赌坊能去吗?”
若是此刻常德利在他面前,常明生早就拳打脚踢上前了,这种败类幸亏他早一步将他逐出常府,省的他给常府蒙羞。常夫人被常明生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仿佛在云里雾里一般。常夫人和他这么多年夫妻,他还从未打过她。常夫人木讷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会常明生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从今日起,你不许踏出常府大门半步!”
他绝对不能再让常夫人和常德利有任何接触,败坏了常府的名声,传出去有损他当朝首辅的尊严。常夫人瞪圆了大眼睛,伸手指着他,不忿道:“老爷,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德利可是你的嫡长子,你怎么能狠心到这个地步,若是三日内拿不到五十万两银子去天意赌坊,德利就会没命了。
老爷,你好歹看在你们父子一场的份上,救他这一次。老爷,妾身向你保证,绝对会盯着德利,不会让他再犯错,给常府蒙羞。老爷,你就行行好,救救德利,妾身就德利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老爷,老爷。”常夫人眼睛都哭肿了,不顾头上披散着的头发朝常明生冲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