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母女俩单独用早膳,就别让丫鬟们伺候。林若绣讪讪的笑道,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起来。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林若曦才缓缓的出现在她们面前,委屈道:“母亲,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让姐姐到你院子里来用膳,不通知我一声,我可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对我?”
说着大步走到吕氏身边坐下,亲昵的挽着她放下筷子的手臂,同时还不忘记得意的朝林若绣看过去。林若绣不动声色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枚蓝色手帕,擦拭嘴角。随后淡笑道:“就凭我是你的姐姐,一点规矩都没有。若是被父亲知晓,有你好受的!”
一提到父亲林相淇,林若曦瞬间拉下脸,撒娇道:“母亲,你瞧瞧,姐姐就知道欺负我,我可是她亲弟弟,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林若绣嘴角微抽,她还什么话都没说,就被林若曦堵成这样,刚要开口说话,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继而勾唇浅笑。
林若曦被这笑容看的有些头皮发麻,转头望着吕氏,“母亲,您好歹也好管管姐姐,我可是她亲弟弟。要是她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不知道爱护,我真替未来的姐夫担心,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欺负他呢?”
壮着胆子说道,逼着自己不去看林若绣,他知道林若绣看他的眼神绝对可以杀人,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林若绣再也忍不住出言反驳道:“那还真的谢谢你替我这么操心,可是这之前,你还是先老实跟母亲交代,你为何经常去顾家兄妹的院子,难道不知道母亲对他们不喜,为何非要惹母亲不高兴?
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可要是这么对母亲,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让林若曦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呢喃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经常去,对了,我知道了,你在派人跟踪我?”
似乎意识到什么,伸手指着林若绣,太可恶了,他可是她的弟弟,有必要这么对待他。林若曦满脸委屈的望着吕氏,希望她能帮忙开口说话。偏偏吕氏似乎没看到,低头擦拭嘴角,这可是把他给气坏了。
林若绣微抬下巴,“行了,你不用看母亲,就算我派人跟踪也不会跟踪你。谁让你经常去顾家兄妹的院子,你这不是在母亲的伤口上撒盐?林若曦,你别以为你是相府的嫡子,就开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所欲为。我还没出嫁,这个相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训斥的话语如同一块一块的石头砸在林若曦的身上,大清早就这么凶,有必要吗?早知道林若绣早上的怒火这么旺盛,打死都不会撩拨他,这下好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递给吕氏求助的眼神,都被她无视。林若曦坐着浑身不舒服,真想立马离开这里,如坐针毡。
吕氏存了她的小心思,一来让林若绣练练手,将来她要嫁到夫家去,管理中馈,要是连林若曦都制服不了,如何能收了夫君的心,在夫家立足。二来,她的确对林若曦有些不满,他经常去找顾家兄妹,她只要一想到林相淇经常在梦里叫着顾珏的名字,她的一颗心就会疼的厉害。
她一个活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死人,她陪在林相淇身边十多年,替他生儿育女,他倒好,一直惦记着一个死人。或许林相淇都不知道,他梦中经常叫着顾珏的名字,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把对顾珏滔天的恨意,加诸在她女儿的身上,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林相淇。
她也想做一个善良大度的贤妻,偏偏林相淇不给她这个机会,那就不能怪她无情。面前的林若曦虽说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可身上还流淌着林相淇一半的血液,心性脾气多少有些像他。林若绣替她教训林若曦,她何乐而不为?
“哎呀,姐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往母亲的伤口上撒盐。母亲这么坚强的话,怎么被你说的如此不堪一击,母亲,你别听姐姐胡说。我不过就是觉得顾姑娘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才去多去跟她说说话而已,哪里晓得姐姐在你面前告我的状。”林若曦一边说,一边委屈的凑到吕氏身边,撒娇的抱着她的手臂,反正吕氏一样对他很和善。
就算林若绣把天都说破,相信吕氏一样不会责罚他,谁让他是儿子。林若绣是女儿,日后要嫁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可他不一样,会一直守在吕氏身边,伴她终老。想想林若曦看林若绣的眼神就越发怨恨起来,有什么好得意。
林若绣嗤的讽刺笑了一声:“母亲,您听到了吗?他居然说顾一慧温柔贤淑,知书达理。那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像把她娶回来做媳妇?”语气里不加遮掩对林若曦的嘲讽与不屑,偏偏林若曦似乎没听懂一般,自顾自回答道:“姐姐,你这话还真说对了,我的确想娶她回来,让她好好侍奉母亲。”
还没等林若曦反应过来,脸上已然被吕氏伸手打了一巴掌,林若曦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母亲,您居然打我?”在他的记忆中,吕氏从未打过他,没想到这一次,母亲居然被林若绣挑拨的打他。林若绣虽说不喜欢林若曦这态度,可并不想让吕氏这般动怒,“母亲,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跪下给母亲赔罪!”
“赔罪,我为什么要赔罪,我何错之有?我不就是喜欢一个姑娘,哪里有错?倒是你们,顾氏都死了十多年,你们还恨着她,有意思吗?况且顾姑娘又不是她,你们不要把对顾氏的恨意加诸到顾姑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