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倦的身子,穿上绣花鞋,一步一步,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死人,她不想再被吓着了。站着叫了两声,没任何动静,她不敢蹲下身子,生怕万一地上的黑影偷袭她。又来回在黑影身边转悠几圈,发现地上的黑影一动不动。没办法,她只好蹲下身子,继续的叫几声,依旧没理睬她。
半晌才缓缓起身,走到桌前,拿着火折子把蜜烛点燃。端着蜜烛走到黑影跟前,蹲下身子对着地上的黑影照过去,眉清目秀的男子昏倒在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指伸到他的弊端处,发现他没有半点气息。就在她要缩回手的时候,地上的黑影快速的抓住她的手,把林冬娴吓得把手中的蜜烛都扔到地上。
黑影只说了两个字,“救我。”继而又再次昏倒在地上,林冬娴怎么摊上这摊子事,现在该怎么办?她总不能半夜去敲开医馆的门,随便抓个大夫过来给他诊治吧!可要是不救治昏死过去的人,她又觉得不妥当,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做一次善人,半夜出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瞧瞧。要是连大夫都素手无策,那就不是她的错了。林冬娴咬咬牙,望着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一眼,跑到床边把檀香木盒子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半夜客栈早就关门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敲开后院小二的门,小二睡的迷迷糊糊,满脸愤怒的瞪着她。林冬娴笑着掏出一个银锭子塞进小二的手中,顿时他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变成满心的欢喜。得知她要出去,小二二话没说就把银锭子收下,带她出去,并且自告奋勇的要带她去不远处的仁慈堂。
当然正合她的心意,她对镇上一点都不了解,有小二在前面带路,她嘴角微扬,从衣袖又掏出一个银锭子,小二的嘴巴都快笑歪了。有人半夜敲开他的门,本想着打骂一通,但面对银锭子,他无法板着脸,对林冬娴不仅笑脸相迎,还带她去仁慈堂。
仁慈堂的大夫在林冬娴和小二的好说歹说之下,才肯带着药箱跟着他们去客栈。等到回到客栈,林冬娴带着大夫离开,小二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林冬娴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大半夜要去医馆找大夫,再说林冬娴是一个人住进来,找大夫做什么?
小二随后轻拍了脑袋,他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只要林冬娴给他赏钱就是了。把他的美觉给闹了,他要回屋接着睡觉。不行,刚走两步又摸着脑袋回来了,待会大夫要离开,他还要把客栈的门从里面给栓上。哎,看来两个银锭子的份上,他认了,今晚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没办法,他搬了一条凳子坐在门口,坐等着大夫下来,顺便闭上眼小眯一会。大夫望着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大半夜的被他们闹着出来出诊,容易吗?“你怎么不把病人扶到床上躺着,他都成这样了,你还忍心把他扔在地上,既是如此,你为何半夜找老夫过来给他诊治?”
大夫一肚子的火气对着林冬娴发泄出来,林冬娴有些错愕了,她跟地上的年轻男子素不相识,能替他请来大夫就不错了。没成想这个大夫不是好相处的,一来就对着她大吼一通。
林冬娴压住心头的怒火,连忙陪着笑,“大夫,你别生气,我记得临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床上躺着,我哪知道他现在倒在地上。别着急,我现在就把他扶到床上去。”见她吃力的扶着年轻男子起来,大夫看不下去,这才伸手扶了她一把。林冬娴嘴角噙着笑:“多谢大夫。”
大夫把脉的过程中,林冬娴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面前脾气不是特别好的大夫。待到大夫起身望向林冬娴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开口:“大夫怎么样了?”
“他中了蛇毒。”大夫平静无波的回答道,中了蛇毒,林冬娴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年轻男子,他怎么会中了蛇毒?想这些都没用,林冬娴当然要请大夫开药方,解了他的蛇毒。大夫得意的抬着下巴,“今天算你走远,遇上我了,我就救他一命吧!”
说着大夫走到桌前,拿着毛笔哗哗的写了一张药方递到她跟前。林冬娴低头看了一眼药方,上面写着,雄黄、干姜各一两,将以上两种药碾成粉末,以射罔调和即可。这样就行了,林冬娴接过药方准备跟大夫离开,被他阻止了。大夫忽然问了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林冬娴想都没想就回了句:“他是我大哥。”大夫若有所思的,他还真的不信。刚才林冬娴说谎,他没有拆穿。既然她临走前还躺在床上,那为何还穿着靴子?况且靴子上还有细沙土,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的沙土。他不过是个医馆的大夫,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冬娴一颗心砰砰直跳,怎么大夫还问起这事?“你明天早上去仁慈堂取药,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大夫撂下这句话就抬脚走了,他们能有幸请到他过来,未必能把药童找到。还是明天一大早去仁慈堂取药,望着大夫离开的背影,林冬娴就坐下来趴在桌上睡着了。大夫都这么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