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把他们放回去了吗?”于思奇看着那些抱头鼠窜的士兵们跑向芦苇地时问。
“杀戮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帕瓦笛礼貌地说:“而且对于这种听从命令的‘机器’来说,不论我的屠刀挥舞了多少次,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意。”
“他们伤到你了吗?”口风琴低着头看向于思奇说:“那些家伙可真是粗鲁。”
“肋骨好像断了”于思奇在口风琴查看他的伤势时突然吆喝了一声,口风琴则用力按压在那处说:“稍微有点疼,忍忍就好了。”
咬着牙不叫唤出声的于思奇看着口风琴双手泛出幽蓝色的光线,那些光线在自己的肚皮上来回游走,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五官,感觉有人在粗暴地将他那断掉的肋骨给拼接起来。
当感觉渐渐消失时,脸色苍白的于思奇正在被口风琴用带着香味的手巾擦拭着他那满头的汗水。
口唇发白的他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就虚脱地坐到了地上,硌人的石头让他的屁股不那么好受,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尽管口风琴用她那神奇的手法将他那被士兵踢断的肋骨给修复好了,但是他现在却比之前还要虚弱。
“他是个活人,帕瓦笛先生!”口风琴突然从于思奇的身边惊声跳了起来。
“显而易见,”帕瓦笛一脸平静地说:“继续给他治疗,他可没有和我们一样的自愈手段。”
“可是我没有给活人治疗的经验,帕瓦笛先生。”口风琴担忧地看着于思奇,有些不知所措。
“从现在开始,你就有了。”帕瓦笛伸出手将于思奇扶起来说:“站稳点,小家伙。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老是脚底打滑。”
“说的轻巧,”于思奇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蓝色的光又一次的在口风琴的手中凝聚,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靠近于思奇,而是口中默念着什么咒文。异常的感觉在于思奇腹中出现,像是有人在拉扯着什么一样。翻腾的五脏六腑让于思奇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冲动,但是他的身体被帕瓦笛那有力的手臂给钳制住了,动弹不得,他只能忍住这份冲动直到口风琴将咒文念完。
当他终于实在忍不住将腹腔中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时,那种无比舒畅的感觉让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很多。接着他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从地面上的那堆呕吐物来看,自己好像吐的有点‘厉害’过头了。
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于思奇抱着一丝怀疑的心态问:“那不会是肝脏之类的吧?”
“是的,我将你受损的内脏全部摘除了。”口风琴轻描淡写地说,此刻她正在湖边清洗她的手巾。
口风琴的这句话让于思奇的心直接沉到了脚底,没有了内脏,自己还怎么活呀?不对,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么想来,好像有没有内脏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就在他自我安慰自己的时候,帕瓦笛的一句话让他又一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你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会再次昏倒,当你醒来时,你就正式成为了这的新来宾了。”帕瓦笛用长笛敲了敲于思奇的肩膀说:“也许我们可以给你来个提前的欢迎仪式?”
“你的意思是我的寿命只剩三个小时了吗?”于思奇问。
“是你活人的身份只剩下三小时了,”帕瓦笛纠正道:“”“以活人之躯进入死者之地,这本身就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看到于思奇一脸沮丧,帕瓦笛笑着补充了一句:“请不必过于悲伤,看在往昔的份上,你在我身边很安全。”
“安全也不能解决我又要死一次的事实啊,”于思奇苦着脸说:“我不就是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吗?怎么就突然跑到你们这来了。”
“奇怪的声音?”帕瓦笛颇有兴趣地问:“从哪发出来的。”
“**莎房间里的帷幕后面,”于思奇说。
“里面有什么?”帕瓦笛追问道。
“一个脸盆,一盆可疑的液体和一个烛台。”于思奇说:“如果不是碰到那些液体,我也不会突然就掉进这个鬼地方。”
“想回去吗?”帕瓦笛说。
“有方法吗?”于思奇问。
“口风琴,也许你的愿望可以被实现了。”帕瓦笛对着在一旁倾听的口风琴说:“托他的福,入口已经被暂时打开了。”
“入口,什么入口?”于思奇好奇地问。
帕瓦笛没有直接回答于思奇,他突然将目光看向了远方说:“风暴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吧。”
顺着口风琴指引的道路,他们回到了那片芦苇地,因为士兵来过的关系,很多高高的芦苇已经被人踩得直不起身了。所以他们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于思奇之前躺过的地方,那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停住脚步的帕瓦笛开口说:“没错,这里确实是奇点。小家伙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呀。”
“能不能给我解释下,我是真的听不懂。”于思奇没好气地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听到的奇怪声音,大概是我和口风琴的交谈声。”帕瓦笛笑着说:“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在这附近徘徊,寻找着传说中的奇点,也就是的入口所在。”
“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于思奇猜到了大致。
“没错,我想带口风琴离开这个地方。”帕瓦笛站在那里说:“如你所见,我们本身就不是人类,自然也不会受到所谓的生死约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