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稀薄,天空上的血月变得更加清晰,血红色的月光洒落在地,映照出了一个个丑陋、奇怪的身影。
“啪!”
陈歌旁边的窗户被一股外力撞开,一个脸被粗布包裹的怪人探出了头,他早已盯上了陈歌,就等着陈歌靠近的时候突然袭击。
没有攻击的理由,可能仅仅只是觉得碍眼,或者杀掉陈歌能带给他短暂的愉快。
这就是变态杀人狂的逻辑,他们的大脑结构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从不关心他人,行事不计后果,做事大多没有计划,敏感易被触怒,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侵略性。
粗布下面渗着血,陈歌看不到那人的脸,他也不关心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那怪人对着陈歌伸出自己毛发旺盛的双臂,想要将他拖进房间里的时候,陈歌向外侧移动了一步,然后扬起碎颅锤直接砸了过去。
这样的凶器就算在荔湾镇里也非常少见,影子圈养这些杀人狂是为了获得负面情绪,并不是想要弄一个斗兽场,所以那些杀人狂用来行凶的都是平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工具。
怪人肩膀塌陷,包裹住脸颊的粗布掉落了一角,露出了一双满是疑惑的双眼,他不清楚陈歌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一把铁锤,他心底产生了一种对方在犯规,但是自己又无可奈何的奇怪感觉。
身后向后倾倒,怪人朝自己躲藏的屋子里逃跑。
正常来说,一个人在被追赶逃命的情况下,通常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小喽啰身上,但陈歌显然是个例外。
“我管你是人是鬼,你想要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我带走的准备,这才能叫做公平。”他翻身从窗户跳入屋内,举着碎颅锤就追了过去:“你准备杀我,那你肯定不是一个无辜的人,救你出去也获得不了黑色手机的奖励,反而会扰乱社会治安,所以我还是多花些时间干掉你好了。”
冲进屋内,一阵鸡飞狗跳,普通的木质房门对陈歌来说就是一锤的事,就算是防盗门,他也有把握在五锤之内弄开。
脸上蒙着布匹的怪人哪见过这阵仗,还未逃出房间就被陈歌追上。
从建筑左边的窗户进去,然后砸碎建筑右边的窗户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手里拿着从怪人脸上取下来的粗布,陈歌将其塞进背包里:“就当留个纪念吧。”
小布游戏里,天黑以后,街道上会变得非常危险,就跟陈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游戏里的主人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布,现实当中走在街道上的则是怪谈协会的新任会长。
“我不清楚高医生的目的,这是个大问题,现在只能尽可能让他们先消耗实力。”陈歌的行进路线没有任何规律,有人或者鬼怪招惹他,那他就立刻改变路线,直接杀进去,然后换到另外一条街上。
荔湾镇的建筑里大多藏着厉鬼和变态杀人狂,这对普通人来说,只是听着就觉得危险的地方,却让陈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抽奖的特殊快.感。
每进一个房间之前,他心里都会有种期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可能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心比较强罢了。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清道夫,如果失控的门不会自己扩张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定期过来扫荡一遍。”
血月照耀,雾气涌动,陈歌在无数充斥着恶意的目光当中狂奔。
“十字路口那些人形阴影还在,身上有纹身那家伙说过,这些阴影是从影子本体当中逸散出来的,它们和影子之间很可能有某种联系。”粗中有细,陈歌知道自己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搞破坏,抢夺厉鬼,只是因为影子正在全力对付高医生,腾不出手。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才是关键,那局面肯定会有所变化。
“只要我小心一点,应该能拖很久。”陈歌抡起碎颅锤砸向窗户,凡是有人形阴影存在的地方,他都会直接从建筑当中穿过去,有碎颅锤在,陈歌走到哪里,路就在哪里。
血雾从某一方面来说也象征着影子的实力,现在血雾稀薄,异响不断,这让很多被囚禁的杀人狂和厉鬼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开始异响只从陈歌身后响起,慢慢的荔湾镇到处都传来了惨叫和哀嚎。
秩序崩塌,影子辛苦经营的荔湾乱了套,压抑已久的疯子和变态们齐齐从躲藏的地方走出。
不管是为了逃出去,还是为了释放自己内心的黑暗,这些代表着人性最底线的变态和鬼怪都开始行动了。
如果影子没有被高医生拖住,他可以杀鸡儆猴,快刀斩乱麻,谁不听话就干掉谁,强行压制。
可现在他分身乏术,而他越是不出手,局面就会越混乱,那些疯子心里的敬畏也会消失,彻底被负面情绪吞没。
痛哭和狂笑同时飘荡在小镇上方,到处都是打斗声,血雾仍在变淡,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在不断加重。
“真是一群疯子,太可怕了。”陈歌从昏倒的杀人狂身上迈过,许音也在同一时间,将刚才和他交手的执念揉成一团收起。
一人一鬼分工明确,陈歌负责对付活人,许音来应对厉鬼和执念,在不遇到红衣的情况下,基本上没有谁能拦得住他们。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陈歌的背包里已经多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一个被拽下来淋浴喷头,上面附着着一个男人的执念,他喜欢在别人洗澡时,趴在淋浴上偷看,本身战斗力几乎等于无,但是长得很吓人,陈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