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辽东归来,沿途民生安逸、海晏河清,这都是在座诸位的功劳。”侯玄演由衷地说道。
马士英出列道:“王爷说的哪里话,下官们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反倒是王爷打破山海关,生擒尚可喜,再立不世之功,真乃国家柱石,大明真不可一日无摄政王啊。”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从脸山看不出丝毫的作伪,侯玄演倒吸一口凉气,这厮真是个人才。
俗话说被拍马屁一时爽,天天被拍天天爽,侯玄演眉间一挑心情不错,说道:“马大人不必过谦,你们在后方确实做得不错,今年五月份所有考核合格的官员增加一个月的俸禄。”
百官喜滋滋地谢恩,现在的官员和明初不同,现在官员俸禄很高,为的是高薪养廉。严苛的刑罚加上高额的俸禄,让贪污渎职变成了一个风险很大,受益不算高的事情,官场风气反而为之一清。
侯玄演又和百官寒暄一阵,知道日头升起,才把恋恋不舍的官员们打发出去。
送走了乌泱泱的官员,只留下三个大学士再加上侯玄演四个人正式坐在内室,看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空旷的大堂内室,四个人面色凝重,漠北传来消息,夏完淳集结重兵已经开始了北征。罗刹国的情报他们了解的太少了,这一仗大家都有些心里没底,因为对手是一个你不知道他实力的存在。
侯玄演指着最北面和最南面说道:“现在我们在漠北已经和罗刹国开战,草原上动辄就是决战,谁也不知道双方主力什么时候就会碰到。漠北的兵马大多是当地牧民中招募的,还有边关汉人越过长城谋生的,这些人自小在草原或者边关长大,还是很能打的。唯一担忧的就是,战线拖得太长,补给跟不上军队的推进。”
侯玄演对漠北也很陌生,他并没有去过,但是总听人提及那里的恶劣的环境。印象中沙俄这个时候正是疯狂扩张的时候,好像不久后还有一个女王什么的狠人,具体的他就记不清了。
和罗刹国也就是沙俄的交战,其实也是和欧陆的一次地面交锋,侯玄演也很想知道自己掌握下的大明现在到底是个水平。此时的白皮人,究竟能不能那个抵挡住自己这个小蝴蝶带动下开始腾飞的帝国。
张煌言沉吟片刻,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王爷说的十分有道理,不过草原上又和中原不同,没有城邑庇护没有卫所也没有驻军,这样一来运粮其实是十分危险的。蒙古诸部还有没有投降的,漠西的准噶尔也是野心勃勃,靖北没有想象中的太平。如何能将辎重运抵前线,配合夏完淳远征,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侯玄演倒是很想让他们学习霍去病,边打边抢,但是这是不现实的。
霍去病带兵很少,突入到敌人后方,一通乱打。但是夏完淳带了几十万大军,这么多人抢谁去?抢来的也不一定够。
马士英突然开口,说道:“要是跟大运河一样,有一条漕运道路就好了。”
侯玄演哭笑不得,骂道:“漠北全是草原和戈壁,你当是咱们江南呢,还漕运呢。你要是能挖出条河来,我封你做漠北水师提督。”
张煌言和陈明遇一道笑了起来,真要是被封一个漠北水师提督,估计一辈子都清闲的很。
马士英脸色一红,解释道:“下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开辟一条道路。专门用来运输,草原上不好铺路,我们就铺设固定的轨道,让马拉着车前行,沿途设立驿站负责换马就行了。这样一来,就可以日夜不停地运输,而且有固定的轨道,也不担心多走路,延误了军机。”
侯玄演眉间一动,这倒是个主意,就相当于马拉着的火车。
有了这样的东西,慢慢地就会产生对动力的需求,人们会越来越嫌弃马力的不足,估计离蒸汽火车的出现就不远了。
侯玄演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让工部即刻着手去做,调动匠学馆所有人手,谋划此事。但有改良者,重重有赏。”
战争是个神奇的东西,总是能催生出许多奇妙而又让人拍案叫绝的新兴事物。人们在相互厮杀中,往往最能发挥自己全部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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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梁府和林卫,夏完淳集结兵马之后,终于踏上了北征的道路。
六万铁骑开路,后面是十五万步卒,这是靖北首次发动对一个大国的战争,草原上各方势力都紧盯着漠北这片荒凉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一仗将左右整个草原甚至更广的地方的势力范围,更有可能会催生出草原上新一轮的霸主。
漠北处处都是战场,骑马纵横在如此广阔的天地间,很容易有一种豪气顿生。
图巴佐夫没有让夏完淳等太久,很快他们就在和林往前不到百里的地方相遇,正在行军的靖北军队受到了图巴佐夫的埋伏,无数的哥萨克骑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那场面就像是洪水一般。
夏完淳已经不是当初的江左少年了,此时的他早就身经百战,站在瞭望车上指挥若定,只是怎么看都有着浓郁的侯玄演的影子。毕竟,他曾经亲眼看着侯玄演指挥一场场的战争。
图巴佐夫自以为大计得售,全然没有想到这些来自遥远南方帝国的将士,竟然摆成了奇奇怪怪的阵势。
车阵,又叫车营阵,是戚继光针对游牧民族设计的,专门对付的骑兵的阵法。
步兵将战车结成方阵,马军和步兵皆以高大的战车为掩护,先用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