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登陆作战的阻力就被降到了最小,尚可喜应该无力抵挡北伐军从渤海湾登陆。
堵胤锡的猛攻吸引了尚可喜所有的注意力,饶是如此侯玄演也小心翼翼地等到他在此增兵,才敢让水师载人登陆。
不然抢滩登陆的风险太大了,若是尚可喜有所准备,在几个港口布重兵把守,自己的水师将损失惨重。
等到北伐军来到自己的身后,清兵才发觉这些海上来客,简直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火光从身后响起,清兵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尚可喜看着关下石弹纷飞,箭矢如雨,人如蚁聚,喊杀震天。顶着不时飞落的滚木、雷石、火球以及箭矢,北伐军还在悍不畏死地冲锋,竟然都只是佯攻而已。
关内的信号弹升空,七彩炫烂的焰火让无数的北伐军欢呼庆祝起来,眼前的雄关已经被彻底围住了。
“山海关外才是辽土!”李好贤还是第一次踏入山海关外的土地,虽然跟外面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李好贤等人还是心旌神摇。
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打到了这里,外面的北伐军用血肉铺出了一条大路,但是至今还没有能够爬上山海关城头。但是却给水师创造了条件,吸引了所有的清兵,这才能够登陆。
后方的失守,并不意味着山海关的地利优势不在,事实上这座雄关建成的本意就是和长城一道,防备外面的异族入侵。
但是后方失守,就意味着山海关上的清兵成为一支孤军,他们将失去所有的补给和支援。
完成任务的堵胤锡下令撤军,侯玄演在后方稳坐,对满帐的大将说道:“我们不要敌对的满洲建奴,也不要投降的满洲建奴,我们要的只是山海关外的土地和港口。当初几代蓟辽总督费尽心力修建的松锦防线就在眼前,困死尚可喜之后,和靖北的夏完淳一道,扫清松锦。诸位,征辽打赢了第一步,也打赢了最难的一步,今夜咱们欢腾庆祝吧!”
阎应元起身道:“王爷,松锦一带一座城就能守几年,辽东兵马也不是易于之辈,不如直接派兵登陆满洲,绕过松锦不打,先取满洲。”
侯玄演摇了摇头,说道:“此举虽然有机会快速荡平满洲,结束战局,但是却不是最稳妥的打法。我们可以冒险,但是没有必要...”
和侯玄演大帐内欢腾的气氛正好相反的,是山海关上的落寞和绝望,城墙上横七竖八的死尸身上密布骇人的弹孔,尚可喜已经决意死守到底。
山海关并不只是一扇墙,事实上它里面有存粮、存兵的所在,是一个卫所。以城为关和长城相连,城高十四米,厚七米,有四座主要城门,多种防御建筑。包括“天下第一关”箭楼、靖边楼、牧营楼、临闾楼、瓮城。
当初修建这里,可没想到防备关内,所以从关外攻打山海关比从关内难度还大。
尚可喜看着脸色灰白的手下将士,扬声道:“你们不必惊慌,这些明军窜入到我们的关外,实属自投罗网。很快平西王的援军就将赶到,到时候我们内外夹击,先杀这些人,然后开关杀敌,重新打回中原。”
尚可喜的嗓音雄浑,极具感染力,一番话下来清兵重新获得了斗志。最重要的是,尚可喜又给了他们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所有的清兵都清楚,山海关上的物资足够他们支撑很久,要是真的有平西王的援兵,他们依然可以反败为胜。
第二天,一番试探性地进攻之后,侯玄演愕然发现山海关的守军依然顽抗。
饶是一向视尚可喜为无耻汉奸的侯玄演,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不是每一个将军都能让绝境中的手下奋起顽抗。单凭这一点,尚可喜就是辽东不俗的名将。当初毛文龙的地盘就一个区区皮岛,手下竟然这般人才汇聚,想来总觉得不可思议。
皮岛出来的这几个人,在后世的历史上,一个个举足轻重。
侯玄演当然没有时间为毛文龙唏嘘,庆祝之后他和自己的心腹们才发现,自己庆功宴摆早了。
想到自己深入敌后的爱将李好贤,侯玄演就有些烦躁,不能早日叩开山海关,里面的自己人容易被人关门打狗啊。虽然此时的李好贤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还在到处攻伐,杀得兴起。
这时候随军而来的登莱水师提督姚一耀,来到中军大营,见到侯玄演之后就发现了不对。
“王爷,胜利在即,王爷为何闷闷不乐?”姚一耀不懂军事,水师在他的带领下,更多的是奉命行事。但是他却是大明的火器专家,很多武器已经开始领先白皮番人。
“尚可喜负隅顽抗,一时有些棘手。”侯玄演也无须隐瞒,大大方方地说道。
他虽然和姚一耀解释了一番,但是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不擅长统兵。调兵遣将,随机应变这种事,在场的每一个都比他强。
姚一耀听完之后,笑道:“这有何难,下关这次来,带来的纵火弹足以解此难题。”
侯玄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握着他的肩膀一阵猛摇,问道:“什么蛋?”
“别摇了,别摇了,下官要被摇晕了。”侯玄演的手劲不小,激动之下这个文弱的水师提督确实吃不住了。
等到侯玄演放开之后,姚一耀缓了缓,自得地说道:“下官在研制炮弹时候,突发奇想,将猛火油压缩到炮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