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七八本账册,还有一大串的钥匙摆在苏锦跟前。
苏锦脑袋随着钥匙撞击声嗡嗡作响。
她是最不耐烦看账册的啊。
她翻着账册,“怎么有这么多账册?”
她望向谢景宸。
谢景宸正给自己倒茶,道,“这已经算少的了。”
“这还少?”苏锦呲牙。
“这应该只是最近几个月的账册,”谢景宸道。
“那以前的呢?”苏锦问道。
“有问题的账册,南漳郡主不会留给你查的。”
“……。”
苏锦顿时觉得自己刚刚问了一句废话。
不过南漳郡主已经是强弩之末,把自己折腾进佛堂反省了。
等齐王谋逆,太后倒台,就再没有她蹦跶的机会了。
管了这么多年家,现在要人家把油水吐出来也不大可能,何况账册已毁,想查也不容易。
这些账册,苏锦翻了下,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也不会轻易交给她。
没问题最好,省的她再看。
苏锦看了看账册,每本账册管一个地方的,比如大厨房,比如花园,比如迎来送往……
苏锦眸光闪了闪,挑了两本账册,再拿上几把钥匙,道,“我去给母妃请安。”
谢景宸,“……。”
不等谢景宸说话,苏锦已经抱着账册起身走了。
走到珠帘处,把账册给钥匙给杏儿抱着。
王妃怀了身孕,不好劳累她,但王妈妈老当益壮啊,让她管绣房,管的妥妥帖帖的。
苏锦觉得以王妈妈的才干,再管个花园和迎来送往问题不大。
如果王妈妈喜欢管大厨房,也可以把花园换成大厨房。
王妈妈,“……。”
看着杏儿递过来的账册和钥匙。
王妈妈是哭笑不得。
想她跟着假老夫人半辈子,帮假老夫人管了十几年的账,南漳郡主嫁进府后,假老夫人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她。
王妈妈只管个栖鹤堂。
没想到临老了,这权柄反倒比以前更大了。
因为苏锦是使唤王妈妈的,王妃帮王妈妈推脱了两句,苏锦直夸王妈妈,这账册王妈妈是不接也得接了。
可王妈妈接了,就等于是王妃接了。
王妈妈能处置的事,她肯定自己处置,处置不了的,还得王妃拿主意。
而且现在王妃是怀了身孕不便管家,才让王妈妈辛苦的。
等孩子生下来,得空了,这账册她能不看吗?
账册交出去,唯恐王妃和王妈妈改主意,苏锦麻溜的告退了。
看着苏锦带着杏儿走,王妈妈拿着账册哭笑不得,“世子妃看来是真不喜欢管家。”
王妃摇头无奈。
王妈妈把账册放下,笑道,“也不怪世子妃不愿意管家,这后院的事繁琐,世子妃年纪小,又是在东乡侯和东乡侯夫人娇惯长大的,擅长医术会挣钱,别人抢破头她也不放在眼里,只觉得麻烦,少不得王妃多操心了。”
王妃看着王妈妈道,“多亏有你帮我,不然我真要焦头烂额了。”
推掉了一半的管家权,苏锦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剩下的一半,苏锦瞄准了杏儿,“以后要学着管家。”
杏儿,“……。”
“我不会管家啊,”杏儿道。
“要不把另外一半账册也给王妈妈看吧?”
“……。”
苏锦嘴角狂抽。
她觉得自己甩手一半已经够狠了。
没想到这丫鬟还打算全部甩出去。
回了沉香轩后,苏锦继续看账册。
虽然账册没问题,但看明白账册对即将要管的事也明白七八分了。
各个地方的管事都等着苏锦传话,惶惶不安,毕竟她们以前是南漳郡主的人。
但是一等再等。
一拨人没动静,另外一拨人被王妈妈叫去。
到了第二天下午,苏锦才把另外一半管事妈妈叫来沉香轩。
苏锦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我嫁进镇北王府也有半年了,你们都知道我的脾气,说一不二。”
“以前你们怎么管家的,我不管,有什么错处,我也不追究。”
“但从现在起,你们做什么我都看在眼里,谁要敢阳奉阴违,我绝不饶她。”
那些管事的吓的扑通跪倒在地,连表忠心。
她们以前是听南漳郡主的,可南漳郡主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给折腾垮的,她们也都看在眼里。
连南漳郡主都斗不过世子妃,她们敢不听世子妃的吗?
世子妃不追究以前的事,就是给她们改过自新的话啊,看她们表现决定要不要换掉她们。
这时候不赶紧弃暗投明,就等着挨板子被卖吧。
管事妈妈跪了一地,恨不得把一颗真心挖出来给苏锦看。
苏锦也没什么好说的,暂时一切照旧,有什么问题了再来问她。
把管事妈妈打发走了,苏锦揉脖子伸懒腰。
苏锦自打嫁进镇北王府,就一直在立威,而且被她拿来立威的没一个是小人物,再加上后台一个比一个硬,这管家倒也顺心。
除了每天要花半个时辰看账册,碧朱每天要多往后院跑个七八趟外,和往常也没多少区别。
转眼,两天过去了。
南漳郡主要搬离牡丹院,王爷把距离牡丹院不算远的芍药苑给了她。
当然了,南漳郡主在住进芍药苑之前,还得去佛堂反省半年。
这两天,丫鬟婆子们频繁的来往于牡丹院和芍药苑之间。
牡丹院已经搬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