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和喜鹊一口咬定药膏不是谢景宸和苏锦送给她的。
老夫人也没辄。
虽然她确定药膏就是池夫人的。
但是她能怎么办?
没有道理相信一个婆子而不相信池夫人吧?
苏锦反将老夫人一棋,杀的她束手无策。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池夫人把锅甩给了李妈妈。
老夫人只能继续审问李妈妈。
然而李妈妈在井里凉快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事都招了。
再审问无疑是逼她撒谎。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老夫人问道。
苏锦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
老夫人这是在诱使李妈妈指认池夫人,拖她下水啊。
只要李妈妈招认是池夫人让她这么做的,老夫人就能把这个不受宠的妾拖出去打。
李妈妈反应过来,指着池夫人道,“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苏锦噗嗤一笑。
“是池夫人让你把药膏送给绿袖的?”苏锦笑问。
“池夫人和绿袖八竿子都打不着,无冤无仇,她要你送药膏给绿袖做什么?”
“这一盒子药膏都够买一百个绿袖了。”
“镇北王府这么大,古井那么多,杀个丫鬟易如反掌,送下毒的药膏,未免太蠢了些。”
“何况这药膏短时间内要不了人命,池夫人若是想不开,也用不着这么迂回的方式寻死。”
“再退一步,清秋苑总共就三个人,池夫人多年未踏出王府半步,喜鹊上一次出府是什么时候来着?”
喜鹊忙道,“是过年的时候。”
可怜的小丫鬟。
上回出府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若真是池夫人指使李妈妈下毒的,那这毒药一定是李妈妈买回来的,”苏锦道。
“拖出去杖责,一定能审问出毒药是从哪里买来的。”
二太太坐在那里听着。
听苏锦说话,她就知道老夫人算是掉在世子妃挖的天坑里出不来了。
坑很大,里面还是淤泥。
挣扎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何况能进这间屋子里的,有谁那么蠢。
事情到这份上,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太太从来没想过高高在上的老夫人也有如跳梁小丑的一般的时候。
更叫人纳闷的事,她偷药膏还是送给勇诚伯府大姑娘。
就算勇诚伯当初救过她,但这么多年,老夫人对他的提拔早还清恩情了。
勇诚伯何德何能,竟然让老夫人不惜去偷一个妾室的药膏来帮他女儿治烫伤的手。
尤其——
这药膏还是从南漳郡主的虎口夺食。
不过此举倒也替南漳郡主挡了一灾。
但这么匪夷所思的做法,不能不叫人好奇老夫人这么做的目的。
……
南安王府,门前。
王爷骑马停下。
他去南安王当差的府衙找南安王,结果没见到人,就来南安王府寻找了。
南安王府的小厮看到王爷来,都担心是花了眼。
谢大老爷今儿接旨封王,王妃正忙着准备贺礼去道贺,又不知道该不该亲自去。
南漳郡主是镇北王府当家主母,却被封为侧妃。
对她来说,绝非是喜事。
王妃前去道贺,她不会高兴。
但不去吧,又觉得不够重视。
所以南安王妃决定绕过南漳郡主,直接给老夫人道喜,儿子封王,做娘的肯定高兴。
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合适的。
这不南安王妃坐软轿去闹街买人参去了。
人刚走没一刻钟,镇北王就来南安王府了。
这么急着来南安王府,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小厮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迎上来道,“见过镇北王。”
“南安王可在府里?”王爷问道。
他并未下马。
小厮忙道,“我家王爷在。”
王爷这才翻身下马,迈步进南安王府。
书房内。
南安王把挑好的羊脂玉瓶擦干净,放在锦盒内,又挑了两幅字画。
这份贺礼不重不轻,刚刚好。
刚忙完,敲门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小厮的急唤,“王爷,镇北王来了。”
南安王一惊之下,还真没反应过来镇北王是谁。
等反应过来,他眉头拧成麻花。
谢兄怎么先来找他了?
别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好啊。
南安王连忙出门迎接,刚出书房,就看到镇北王走过来。
“我正要去给谢兄道贺,顺带探望老王爷,怎么先来了?”南安王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他眸带担忧。
王爷看着他,道,“有件事,来问问你。”
“什么事?”南安王好奇。
“进书房说话。”
南安王请王爷进书房。
进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王爷手里拿着一幅画。
进书房后,王爷也没寒暄,直接把画打开,问道,“听勇诚伯说,南安王府的人在找画中人?”
是为这事?
南安王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下。
他笑道,“我确实派人找过画中人,风儿跟随东乡侯去梁州剿匪前托我帮他找一个朋友的母亲,说是很重要的朋友,让我一定上心。”
“我派人找了大半个月,也没一点音讯。”
“宸儿也让王爷帮忙找了?”南安王笑道。
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镇北王才回京,再加上封王这等大事,镇北王世子不该这么不懂事才对。
而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