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最后一句时,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甘必大,波澜不惊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鲜明的光彩,他双手在颤抖,尽力的压制着声音,问道,“这诗是谁写的?”
“明天接受宣判的年轻人。”
甘必大拿起了公文包,说了最后一句话。
“法兰西最后的良知,都握在你的手中。”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后会有期,米拉尔先生。”
回忆被骂骂咧咧的声音打断,他转过头看见自己肥硕的妻子挎着木盆,站在楼梯上对他说道,“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想死啊!你明天还要出庭作证,想不想拿赏金了?”
一向窝囊和怯懦的米拉尔一反常态,突然将烟斗狠狠的砸在墙壁,反瞪了她一眼,怒骂道,“臭不要脸的婊子,你给我闭嘴!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米拉尔的妻子愣在了原地,相伴了几十年的丈夫此时如同一个陌生人,与他擦肩而过。
穿过楼道的风将地上的纸张卷了起来,朝着大街上飞了出去。
米拉尔望着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坚定说道,“我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会扭曲如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