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医生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有套房子,冯大师便跟他去了那所房子。
冯医生放下钥匙,去房间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问坐在沙发上的冯大师,“你是认真的?”
“你说收徒的事吗?”冯大师抬头扫了冯医生一眼,把腿搁在茶几上,头枕着双手说,“这还能开玩笑?当然是认真的了,你二叔我一向是言行必出。”
冯医生嘴角抽搐了下,表示怀疑,他深知自己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浑身上下没一点正形,很是不靠谱。
其实,冯大师也没说错,至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至于之前,那就难说了。
刚开始见到那丫头的时候,他并没发现她是修行者,直到喝到那酒,再听老魏说是她酿的,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那丫头,打量之后,心里不由一惊,这丫头才十几岁的年纪,他竟然看不出她是修行之人,当然更看不透修为如何了。
一般像这种看不透的人,往往是修为本身比自己高,这个可能,冯大师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高到那里去?她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行,也不可能比自己高啊?
不是修为的原因,那就是功法的原因了,可能是这丫头修了什么特殊的功法,不容易让外人察觉出来。
他虽然对这丫头产生了好奇,但还不足以让他收她为徒,正如侄子所说,冯家医术是不外传的,他虽然是离家了,但身上还流着冯家人的血,这点家族传承的东西,他轻易不会去违背的。
只是后来,这丫头的表现却让他动了这个念头,这丫头不像旁人那样,一听说他的本事就鞠躬哈腰的百般讨好,她表现的极为冷静,非要看到自己的本事,才会兑现承诺。
她也不过才十几岁而已,这份处若不惊,这些年,他碰到的人中,在大人身上都没见到过,更不用说十几岁的孩子了。
就拿那小魏来说吧,当年找到自己,要自己给老魏看病的时候,别说不吝惜钱财了,见了自己那是当场就下跪啊,若不是跪着不起来,他说不定还不会去给老魏看病呢。
所以说,让他最为看重的是她身上的那份气度,医术不像别的,浮躁的人是没有太大前途的,唯有耐得住性子的人才有学出点什么的可能。
当然跟家里人置气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他真觉得家里的那些后辈不怎么样,唯一觉得怎么样的侄子,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既然觉得那丫头比家里的后辈顺眼些,那就教她些东西,至于学成什么样,只要不比家里的后辈差,不给他丢人就行。
可是在看到那丫头拿出的那些拜师礼的时候,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如此灵气浓郁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如此品相好的人参他也是第一次见。
那丫头深藏不露,惊奇的东西估计远远还不止这些,这下他着实给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惊着了,若是好好培养的话,岂止是比家里的那帮子后辈强,估计真能达到冯家人无法达到的高度,做出些在外人眼里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来。
“傻笑什么呢?把腿拿下去。”冯医生踢了他腿一下,这才把魂游在外的冯大师给拽了过来。
冯大师这会儿还处于兴奋中,不跟对他无礼的侄子计较,想到了什么,便问道,“那丫头是什么人?”
冯医生冷笑了声,“你徒弟都收了,现在才来打听人家是什么人,是不是晚了点啊?”
“晚什么啊,无论她是什么人,我都不打算退货了,问你也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我这徒弟。”他现在的心情就是,紧紧地抓住这个徒弟,谁都别想跟他抢。
冯医生听了,不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太多,医院留的信息,只能看出是一个小县城里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周围的人只有她一人修行,从他们的谈话中,还可得知,家里人并不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当然也不知道她在修行。”
冯大师问,“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冯医生说,“她是通过姚家的人找上我的,我跟姚家的人有些来往。”
冯大师听了,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冯医生说,“不止姚家的人,还有梁家。”
“梁家?”冯大师听了,表情更严肃了,“你不是说她只是一个小县城普通人家的孩子吗?怎么还扯到姚家和梁家了呢?”
冯医生幸灾乐祸地冷哼了声,“具体的说,应该是梁家,屋子里的那三个男孩,其中一个是姚家的,另外两个是梁家的,那是对叔侄,小叔是梁家的小儿子,梁午,现在正在追你刚收的那个徒弟。”
“梁午?”冯大师说,“梁家那个习武的天才,十几岁就已远胜出他几位兄长的孩子。”
“是的。”冯医生点头,“先不说梁家的地位碰不到,就是那孩子,出了名的难惹,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招惹那丫头的好。”
冯大师说,“晚了,已经招惹了,再说,我已经是她师傅了,她还能欺师灭祖不成?不管她背后是什么人,这徒弟我是收定了,来来来,给你喝点好东西。”
冯大师拿出一坛酒和两个杯子来,倒了一杯递给了冯医生。
冯医生端起杯子,喝了口,表情立马变了,“这……”
冯大师说,“徒弟孝敬的,送了我两坛,这坛留给你,每天喝上一点,对你损毁的经脉应该有点作用,权当二叔给你的见面礼了。”
冯医生震惊了半天,才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