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了那儿?”皇上看着手中的翡翠挂件自言自语,“难不成真是反悔了不辞而别了?”
“主子,你刚才还跟景王说不会,怎么这会儿反倒疑心起来了呢?”贴身太监忍不住开口。
皇上边抚摸那个挂件,边叹气,“朕怕她是回了她原来的地方,若是那样,今生估计再无缘相见了。”
太监不信,“天下之滨莫非王土,只要皇上想见,不管她去到那里,就是天涯海角,都能把人找着的。”
“若是一个无法去到的地方呢?”皇上嘟囔了句。
“怎么可能会有无法去到的地方?”太监说,“世上只有两个地方是人去不得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若是那样,那她可能是来自天上。”皇上接话。
太监不可思议地看向皇上,人怎么可能来自天上吗?九天玄女吗?心说,那女子也不知道给皇上喝了什么mí_hún汤,就把向来不近女色的皇上迷惑至此,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担忧起来,别弄进宫个苏妲己,那就坏菜了。
“你那什么眼神?”皇上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太监忙躬身,“奴才就是在想天上会是什么样。”
“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皇上才不会相信他说的,不过,有些话他还没真没法跟他说,或者说不愿意跟别人说,只想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最好别人都不知道。
反正他笃定,她绝对不是这里的人,她身上的衣服还有材质都太奇怪了,就连他这个天下之主都从来没见过。
还有她出现的地方,也很突兀,方圆百里都无人烟,她没理由去到那个地方,就好像凭空出现,就好像专一拯救他而来一样。
“主子,景王回来了。”太监开口说道。
皇上忙把那个挂件,贴身挂在脖子里,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景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水,一连喝了两杯,才说,“程玉在这里除了跟方茹和许大夫比较熟之外,就是跟化名为蒋子璋的谢世元走的比较近了,可方茹和许大夫都说不知道,而且他们……”
“而且他们也没有动机藏人。”皇上接话,“而谢世元却有。”
景王叹气,“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也让人打探了,程玉不在谢家,而且昨晚谢世元是在家里过的夜。”
皇上说,“他要扣押人自然不会把人扣押在家里,让人打探谢世元都去了那里,还有让人严密盯住他。”
景王看了皇上一眼,“皇兄肯定人是谢世元抓走的?”
皇上说,“在南城,除了国舅之外,也就只有他有这胆子了,不说程玉要跟朕进宫,就凭她身上所携带的防治瘟疫的功劳,一般人是不敢动的。”
谢世元再次来的时候,程玉观察他脸色极不好看,程玉的心里就痛快了,把他端来的饭菜全给吃完了,吃完之后,就躺在床上,拨弄床帐上的穗子,对谢世元本人视而不见。
谢世元看到她这样,更是气恼,“你倒是悠哉的很。”
“那我要怎样?哭天抹泪,悲悲戚戚吗?若是这样你就能放我走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哭一嗓子。”程玉冲他眨了下眼,“不过,像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哭泣是没有用的。”
“我铁石心肠?那你呢?你的心又何尝不是铁做的?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视若无睹,我的心能硬的过你吗?”谢世元气呼呼地说。
“心里不痛快,也别把气撒在我身上。”程玉猛地坐了起来,“你抓我的那一刻就该预料到他们会找来,我劝你别因小失大,把谢家的基业毁于一旦。”
谢世元的眼神凶狠的要吃人,“你是怎么认识皇上的?”
程玉说,“我不认识皇上。”
谢世元一点都不相信,“你不认识他,他会为你如此大动干戈?”
程玉心说,看来她在景王眼里还有些分量,那人是下功夫找她了,所以谢世元才如此不痛快。
程玉盘腿而坐,抬眼看站在床边那人,“试问我要怎么去认识皇上?皇上是我随便能见的吗?你把我放了吧,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
“放了你,然后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休想!”谢世元血红着眼睛,断然拒绝。
程玉不由叹了口气,她要双宿双飞那也是跟她家那个神兽,她跟皇帝那门子的双宿双飞,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各为利用罢了,看谢世元把皇上当成了假想敌,程玉就不由多说了句,“谢公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我今天要跟皇上进宫,也许明天我就彻底离开了你们这里也不一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世元皱紧眉头。
程玉又叹了口气,“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谢世元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所问何意。
程玉说,“去京城原本就是我一开始就打算好的,而且我家里有丈夫有孩子,我爱我的丈夫,我也爱我的孩子,你就是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我也没办法爱上你,我心中已经有了所爱之人,就像你说的你无法再容忍你的那些妻妾,我也没办法容忍除了我丈夫以外的人。”
“你真是知道怎么去伤一个人的心。”谢世元瞪着她,“既然你那么爱你的丈夫,那你为何还要进宫?”
程玉看着他没有说话,她话已至此,这人应该能猜到她进宫并不单纯。
“你休想说这些骗我放了你。”好半响,谢世元终于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