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蜡?是暗格里的吗?”夏嬷嬷有点惊讶,又确认了一下。
汪老夫人冷冷瞟了她一眼,寒声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奴婢不敢,奴婢马上去办。”
三足掐丝珐琅香炉里的烟,将云老夫人的脸色遮在里面,似云似雾,让人看不清楚。
云初净早已沉入梦乡,自然不知道云老夫人和汪婧芳的私语。当然更不知道,平王府今晚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端木栎被叫到端木桓的书房,已经大半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兄弟说了什么。
等端木栎回到自己的青竹院,却看见端木琦焦急的在院外徘徊。
“二哥,你可回来了!大哥没有罚你吧?”
端木琦焦急的迎上去,那担心焦虑的样子,让端木栎一笑:“平阳,进来吧,二哥给你准备了千层卷。”
兄妹俩在厅堂坐好,端木琦顾不得吃自己最喜欢的千层卷,迫切的问道:“大哥罚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剥夺了我指挥暗堂的权利,然后滚回国子监而已。”端木栎仿佛并不在意,悠哉悠哉的说道。
端木琦吃了一惊:“二哥,暗堂里可是我们王府所有的地下势力。大哥是不满你今天指挥飞雪和飞霜了?这也太重了!”
“飞霜已经改名木晓,以后我再也调不动暗堂的人手。”端木栎丝毫不沮丧,反而有点兴奋的微笑道。
端木琦真觉得二哥疯了,失去调动暗堂的权利,他居然还在笑?
“二哥,你怎么了?被大哥惩罚这么重,你还笑得出来?”
面对端木琦的疑问,端木栎脸带一丝微笑,打开随身携带的纸扇,自在的扇动着。
然后神秘轻声道:“平阳,你觉得是暗堂的势力重要?还是抓住端木桓的弱点更重要?”
端木琦瞪,不可能!大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弱点?”
“平阳,你再好好想想?”
端木栎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端木琦思绪转了几转,然后才惊诧道:“云初净?二哥说的弱点是云初净?”
“端木桓自小算无遗漏,现在终于有了弱点,居然是个小丫头!哈哈哈!天助我也!”
端木琦犹豫道:“二哥,就算大哥对云初净颇为照顾,也不可能就心仪于她啊?”
“平阳,你放心,二哥知道该怎么办。以后的事你不用管,再和云初净交往,也不必思量,随心就好。”
端木栎收了纸扇,在桌子上轻点,吩咐端木琦道。
端木琦点点头,美目飘向端木栎,眼神中的爱意十分浓烈。端木栎感受到她的注视,嘴角勾起一抹笑,端木琦如同着魔一样凑过来。
……
等秦邦业知道汪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那些事,已经是一个月过后。
虽然端木桓已经保证,端木栎不会再作类似的事,可秦邦业还是气得发飙。
“小王爷,要不是看在王爷和小王爷面子上,我一定要揍二公子一顿,为云表妹出气!”
“二弟我已经惩罚过了,你放心。”
秦邦业还是意难平:“小王爷!不是我挑拨你们兄弟感情,二公子如此行事,的确没有顾忌小王爷!”
端木桓坐在聚宾楼的临窗口,手上斜握着一个白玉束颈杯,眼光扫视着楼下,漫不经心的观看。
听秦邦业还气恼不已,笑道:“皇家无亲情,我宁肯把后交给你,也绝不会留给他。”
秦邦业怔了一下,这才苦笑着说:“小王爷早有决断,是我多嘴了。”
“不,要不是这次他自作主张,我还不知道他在暗堂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看来这些年我在外面行走,也方便了他。”
端木桓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晃动着空酒杯,轻声说道。
秦邦业也自斟了一杯,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道:“那小王爷还要出去吗?”
端木桓放下酒杯,轻叹:“这由不得我。”
“那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去找?”
“死了?你确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死。”
端木桓微靠在椅背上,一直在思索,宗政晟究竟去了哪里?
秦邦业拎起白玉酒壶,替端木桓斟了一杯,又道:“可飞羽卫都在沿海,他不可能单独出行。”
端木桓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等他想抓住细细思考时,转眼又记不清楚了。
“漳州我定是要回去的,男子汉大丈夫当报效朝廷,不灭倭寇,难消我心头之气!”
秦邦业想了一下,低声说:“最近朝上,天天都在争论离海建市,可能最近几天,皇上就会有决断。”
“福建水师的兵权,也是兵权,我要建下丰功伟业,才能做我想做之事!”
端木桓已经决定,向皇上请旨,征战倭寇。
秦邦业不能劝说,而且他也觉得保家卫国,比留在朝廷上明争暗斗强。
“小王爷,那你的婚事定了吗?听说今年芷兰书院毕业的贵女,都等着你上门提亲!毕业的才艺会,也早早发了请帖。”
秦邦业突如其来的八卦,让端木桓一笑,愈发俊美的脸,是造神者最完美的成品。
端木桓举杯和秦邦业一碰,笑道:“我不会去的。再说你还比我年长,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秦邦业仰头一口喝下,认真道:“要是小王爷定了亲,云表妹也没那么被人针对。”
端木桓一愣,奇怪的看着秦邦业:“你不会也觉得我有什么龌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