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夭梅这才颓然坐下,心中懊悔不已。整个越国公府,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宗政晟骑马到了三岔路口,突然勒住了马身,望着远处一点袅袅轻烟,问道:“伏矢,前面是紫竹寺吗?”
“是,侯爷。看那个方向,的确是紫竹寺的方向。”
宗政晟用马鞭指着前方道:“紫竹寺不是已经荒废了吗?怎么还有烟火?”
离弦道:“可能是路过的行人,暂时歇歇脚。”
宗政晟看了看天气,这时候快马加鞭,还能赶回城,一般的行人不该是这时候歇息。他心中起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云初净在紫竹寺?
或者,是汪俊凯带人躲到了紫竹寺歇脚?
宗政晟看了看炊烟方向,又望了望南安门方向,踌躇再三道:“走,去紫竹寺看看!”
一行人上了小路,往紫竹寺而去。
紫竹寺里,大青子拾了不少柴火,褚仪打了只野兔,正剥皮在火上烤着。突然感觉到地面微颤,忙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然后道:“公主,有一队人马往这方向而来,您暂且去神像后躲躲。”
云初净知道轻重,忙爬上底座躲在鱼篮观音后面。
褚仪心中忐忑,将玉佩原样塞回衣裳,然后照旧放回底座,这才出了紫竹寺,去外面查看。
马蹄声响,很快转角处,伏矢骑着马出现,紧跟着宗政晟也骑马出现,褚仪的心一下安定下来。
“褚仪见过侯爷。”
宗政晟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迫不及待道:“阿初是不是在里面?”
“公主的确在里面。”
褚仪还没有说完,宗政晟已经消失在面前,快步奔进殿高声呼唤:“阿初,阿初,我来了!”
观音像后的云初净几疑幻听,跳下底座,就看见宗政晟已经奔了进来。
云初净笑着扑上去,一把抱住宗政晟的腰,哽咽道:“你怎么才来!”
宗政晟直到将云初净拥入怀中,紧紧搂在自己胸前,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宗政晟一放下心来,这才一连串的问道。
褚仪和伏矢他们跟着走进来,对站在旁边作木桩子的大青子笑道:“你还是继续烤兔吧,公主怕是饿了。”
云初净这一路逃亡,精神还一直高度集中,的确是饿了?不过劫后余生看见宗政晟,实在舍不得放手,干脆依旧赖在他怀里,反正在场的也没有外人。
宗政晟看云初净含羞靠在自己怀里,笑道:“没事了,先吃了东西再慢慢说。”
等云初净小口小口吃上烤兔,喝着皮囊里的水,宗政晟才有空问褚仪:“你怎么和大青子,还有公主在一起?”
褚仪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庆幸道:“还好当时公主躲起来,没有被汪俊凯发现,否则褚某万死难辞其咎。”
宗政晟也庆幸,多亏褚仪及时让阿初撤走,否则就在那小雨家,已经被汪俊凯捉住了。
“多谢褚公子,回京后我一定禀明父皇,为你请功。如今阳城侯府已经没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阳城侯府还给你。”
其实,上次宫变之后,开元帝就有心让褚仪重返阳城侯府,可褚仪执意不肯。宁可寄住在平王府,也不愿再踏回阳城侯府。
可现在,褚仪找回了凤儿公主,为了给凤儿公主做后盾,那回阳城侯府势在必行。
“那褚仪多谢武威侯。”
云初净欣喜道:“褚叔叔,你愿意拿回阳城侯府了?”
褚仪笑着点头:“能找到公主,褚仪此生已无他求,自然要尽力辅佐公主。等明日回京,定当举城欢庆。”
宗政晟有点疑惑的看向云初净,云初净扭捏了一下,让褚仪和伏矢他们都退下去。这才低声对宗政晟道:“阿晟,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就是端木凤。”
这消息一下击懵了宗政晟,他有点眩晕的甩甩头,这才道:“阿初,你说你是端木凤?皇太女的女儿凤儿公主?”
云初净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端木凤,只是一直没有说。”
宗政晟诧异道:“为什么你不说,是怕父皇吗?其实父皇一直都在找凤儿公主,他不会伤害你的!”
“阿晟,也不全是。我一直觉得做云家女,比做端木凤好。以前是怕父皇对付,后来是觉得端木凤身上背负的太多,不如做云初净洒脱。再说,我也舍不得祖母和舅舅他们。”
云初净说的是实话,宗政晟沉默一瞬后,重新将云初净拥进怀里。
“阿初,无论你是云初净,还是端木凤,我都是你夫君,你想如何都可以。你要是云初净,我疼你一辈子,你要是端木凤,我也愿意做你唯一的皇夫,替你管这天下。”
宗政晟这样款款情话,让云初净忍不住感动得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云初净才哑着声音道:“阿晟,你是我唯一的夫君。你为皇,我就是你的皇后。我为女皇,你也是我唯一的皇夫。”
宗政晟紧紧抱着云初净,半晌才道:“父皇是不是早就有所怀疑?”
“应该是,否则,他也不会封我做青鸾公主。我骗了他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生气不生气呢?”
说到这里,云初净突然想起来问道:“木落和木晓她们呢?没事吧?”
宗政晟怕她知道木落的惨状伤心,尽量语气平稳道:“木晓受了伤,已经得救了。只是木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