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心忧云初净,眼光看向仍挟持汪俊臣的褚仪。
“褚仪叔叔,当年的事已了,你就算杀了皇上,也无济于事。你把汪俊臣给我,我保你无事,也保证褚侧妃无事。”
褚仪却拒绝道:“小王爷,这恕我不能答应。我本已是该死之人,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杀了端木渊。”
说话间,远处传来更剧烈的喊杀声,不远处响箭升空,表明京畿大营的人马已经到了皇宫。
开元帝这才略松了口气,对端木桓道:“你不用求他,就是他杀了汪俊臣,又与朕何干?你出去告诉汪傲南,他可以和他母亲进来,朕让她们死得明明白白。”
甘泉宫外正在进攻的汪傲南他们,也看到了天上的响箭。京畿大营已经进宫,他们输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杀得了皇上和宗政晟他们。
汪傲南一脸阴沉,看向脸色苍白,依然神色自若的母亲:“母亲,现在如何是好?”
“时也,命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南儿,如果我的最后一招落空,你就走吧,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重新娶妻生子,永远不要再回来。”
汪老夫人说着,眼中闪过期冀,又道:“如果成功,我们也许还能全身而退。”
汪傲南正想问母亲的最后一招是什么,代国公和张洪亮已经带人来到甘泉宫外,重重将汪家的私兵和五城兵马司人马包围起来。
须臾,端木桓从甘泉宫走了出来,厉声喝道:“五城兵马司的人,现在放下武器退出去,既往不咎!”
本就心思浮动的五城兵马司人马,绝大部分人马上放下武器,站在先前骁骑营那里,表示投降。很快,汪傲南和汪老夫人身边,就只有百余名死忠和死士。
汪老夫人抬手示意大家暂时按兵不动,转而对端木桓道:“小王爷,不知道青鸾公主可好?”
“托汪老夫人的福,公主还好。不知老夫人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战至最后一人?”
端木桓讥诮的话语,汪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笑道:“小王爷,你不用故弄玄虚,云初净不在你们手上,在老身属下手上吧?”
“汪老夫人好算计,不过你觉得挟持公主,你们就能达到目的,或者全身而退?”
端木桓脸上不显,却实在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被人老成精的汪老夫人发现了破绽。
汪老夫人轻轻一笑,浑浊的眼睛里染上兴奋之色:“要是云初净没事,怕端木渊早就露面,下令将骁骑营和五城兵马司全部斩杀,怎么会容许参与叛乱的人还活着?”
“老夫人说笑了,法不责众,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人蒙蔽,皇上也不是嗜杀之人。还请代国公暂时看管这里的叛军,皇上请老夫人和世子爷进去。”
端木桓做了一个手势,汪老夫人看了一眼彭荣,就想带着死士们一起进去。
这当然不可能,端木桓阻止道:“老夫人,你带多少人都是枉然。皇上最多容许你带十人入内,甘泉宫里面站不下这么多人。”
汪老夫人也不讨价还价,权衡几息之后,对彭荣道:“你带其他人留在这里,如果南儿无事,自然带你们离开。”
说完,由夏嬷嬷点了十人跟在汪老夫人之后,往甘泉宫里面而去。
秦邦业他们让出一条道,汪老夫人步履从容的走过。一踏进甘泉宫,重重包围的天龙卫们也已经让出通道。
汪老夫人目不斜视走进去,就看见开元帝和宗政晟站在场中,钱七不负众望的抓住了云初净,顿时露出一个笑脸。
可转而又看见一个不知名的人,单独挟持着孙子汪俊臣,一个人站在旁边,饶她老谋深算,也一时搞不清状况。
开元帝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眼睛扫了一眼汪傲南和汪老夫人,淡淡道:“朕是该称你作汪老夫人,还是夏夫人?”
汪老夫人眼神一黯,昂然道:“老身夫家姓汪。”
开元帝玩味笑了笑,假意疑惑道:“汪老夫人?那你这个继承了淮阳侯爵位的儿子,到底姓什么?”
汪老夫人还没有说话,汪傲南就忍不住道:“是那个混蛋强迫母亲!我宁可姓汪!”
“是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谋逆?不也是想坐这个位置?如果你和你口中的混蛋没关系,你姓汪,有可能吗?”
开元帝步步紧逼,话锋如刀,毫不留情刺向汪傲南,扒下他那张皮。
汪傲南估计是隐忍太久,忍不住咆哮道:“你知道什么!我是为了替母亲讨个公道!他害了母亲,就要用他的一切来赔!”
宗政晟实在无兴趣听这些陈年旧事,吼道:“汪傲南,快让你的人放了公主!”
汪老夫人不紧不慢向钱七走去,嘴里道:“钱七,做得好!不过青鸾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你怎么把人伤成这样子?还不把人唤醒?”
钱七显然是汪老夫人的心腹,闻弦知意,马上在云初净人中狠狠一掐,将她痛醒。
宗政晟和端木桓看得双眼喷火,就是不能靠近。
开元帝见状抬手,三名天龙卫袖中短箭向旁边的汪俊臣飞去。褚仪左右开弓也只挡开两箭,第三箭直接射入汪俊臣大腿,又听见他几声哀嚎。
汪老夫人豁然止步,转而道:“端木渊!你是要和老身比狠?”
“如果青鸾有事,你们都将生不如死,就算死了,朕也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夏锦,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开元帝一手拽着临近疯狂的宗政晟,冷冷对汪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