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帝皱眉道:“这些人如何进宫的?”
常公公也看见了木落的惨状,低声道:“回皇上,御林军中有邹家的人,由于叛军攻城,如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御林军失踪,估计都在甘泉宫。”
“怕不止是邹家的人,汪家、宋家都有份。皇上,不如我带人从后面去看,能不能救出阿初。”
宗政晟急疯了,早知道云初净在重重保护下会失踪,怎么可能答应皇上。今日陪姑姑演这出戏。
开元帝制止道:“你不能去,夜冥,你带几人去看着。只看,不要惊动。”
“是,皇上。”
夜冥刚带几名天龙卫离开,邹一就押着云初净出来,远远站在殿外,手上还横了把匕首在云初净脖子上。
“你们大家看好了,她现在没事,将来有没有事就看你们的了。”
宗政晟看云初净鬓发微乱,口中被塞了帕子,身上更是被捆得严严实实,眼睛都红了。
“阿初!阿初!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云初净嘴里发不出声,只能摇摇头,却被邹一锋利的匕首划伤了一点皮。一道血丝流下来,灼伤了宫外众人的眼睛。
开元帝浑身杀气腾腾,正准备开口时,端木桓突然上前一步,对邹一道:“褚仪叔叔,是你吗?云初净和当年的事无关,你不要为难她!”
邹一微微一愣,然后扬声笑道:“小王爷好眼力,褚某隐姓埋名十多年,还是被小王爷一眼看穿。”
“云初净是无辜的,我们平王府更是无辜,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想杀了我?你姐姐还在平王府呢!”
端木桓的话,让褚仪呆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我不会对小王爷动手,也希望小王爷不要阻止我为褚家十八口人命报仇!”
开元帝微眯双眼,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褚家的三儿子褚仪,原来当年还有漏网之鱼。
端木桓喊话道:“就算你要报仇,也不用卖命给邹德妃。你要什么,只要你放了云初净,你说。”
褚仪大笑起来,讽刺道:“小王爷不必多说,这些年是邹家庇佑,我才能活到现在。况且邹家现在的目标和我一致,都是要端木渊死,所以你不用多费口舌。”
说完,褚仪带着云初净退回殿里。
宗政晟心急如焚,焦急道:“现在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绳子捆得那样紧,阿初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等!”
开元帝吐出这一个字,然后坐在常公公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椅子上,闭目不语。
端木桓也急,可如今急也没有用,他开始想一些刚才忽略的问题,问道:“飞星,你刚才下密道,密道是新的吗?”
飞星仔细回忆一下,回答道:“应该不是,通往养心殿的是比较久的,地面和墙面都比较平整。而另一条要简单得多,好像匆匆挖的。”
伏矢也补充道:“小王爷,的确如此,另一条四周都没有平整,看得出匆忙的痕迹。”
开元帝睁开眼睛,看向端木桓:“你想说什么?”
“我想,汪家或者宋家,一定有人早知道梨花台和养心殿中间有密道。这次为了拉邹德妃下水,才匆匆挖了这条密道,挖密道的,自然是御林军里他们的内应。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条密道,毕竟就连皇上也不知道。”
端木桓一直想不通,淮阳侯府和邹家、宋家为什么要造反,总觉得密道是个突破口。
开元帝沉默不语,常公公回答道:“小王爷,这养心殿以前是先皇的书房,皇上从来没有在那宫里歇息过。”
“那就是说,那人和皇上无关,和皇祖父有关?常公公,可还有皇祖父时的旧人在?也许会有线索。”
端木桓直觉,幕后之人就关乎皇祖父。
常公公略沉吟,回答道:“宫里如今基本没有什么老人,要是论情况,付嬷嬷可能知道的比我多。可以让她过来,也许她知道。”
开元帝挥挥手:“去传付嬷嬷。”
宗政晟也冷静下来,听着隐约的打杀声道:“皇上,您不觉得奇怪?最该谋反的是端木桓,他没有反其他人却反了。难道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名正言顺?京畿大营可不是摆着好看的,马上就会进城勤王。”
开元帝曲起食指,缓慢而又规矩的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
端木桓这才道:“端木栎已经死了,估计幕后之人是打主意让我们全灭了,就该轮到他做皇帝。”
“没有皇上的首肯,他又不是端木氏,凭什么做皇帝?”
宗政晟脱口而出的话,提醒了开元帝,他喃喃道:“朕知道邹家谋反的原因了,可能德妃怀孕了。”
端木桓一听,觉得也有这个可能,否则邹家不可能这样拼命。但是宋家和汪家呢?
“宋家?邹云翔娶的是宋家女,那汪家又是为什么?”
宗政晟的问题,谁都回答不出,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幕后这么多事的操控者,竟然是一向表现安分的淮阳侯。
付嬷嬷一听到传召,马上就过来,路上回想了当年很多事情,也想起了一些小事。
“回皇上,宋家和邹家奴婢不知道,可汪家奴婢想起一些旧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
付嬷嬷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起:“奴婢来皇太女身边伺候时,年岁也不大。记得有一年老淮阳侯带世子汪傲南进宫,公主曾感叹,汪傲南竟然比淳王和平王更像先皇。”
开元帝双眼突然暴睁,然后脑海里回想起那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