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脆响,尖锐的痛感让人体发出一声惨叫,“啊”!
汪夭梅昨日请的大夫,都说宗政昱脸上要留疤。没办法,汪夭梅只能带他赶去白马寺,听说那里的主持一卦大师,有一种不留疤的灵药。
如今宗政昱暂时安置在白马寺,还需要敷药恢复几日,汪夭梅才有空回越国公府,处理这些桂华院的奴婢们。
香菱她们早就被打了,只有香柳偷跑出去,最后却被飞羽卫送回来。
对于胆敢偷跑的,自然要加倍处罚。香柳被绑在藤屉子春凳上,手脚皆被捆住,木板一上一下的击打着,不过十多下,香柳的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眼看打完二十大板,宗政二夫人汪夭梅,这才冷冷看着香柳,啐了一口道:“主子争执,你们怎么不劝着?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不是四处求救?求啊!”
香柳已经感觉到汗水湿透衣背,臀部火辣辣的疼,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汪夭梅还不解气,眼光瞪向旁边缩着的玫兰和玫青。
玫兰一个激灵,整个桂华院里汪婧芳的陪嫁们,都被打了,只剩自己和玫青还没有处置。想到二少爷是因为自己,才会和二少夫人发生争执,玫兰吓得浑身发抖。
见机不对马上拼命磕起头来:“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哦?你不敢什么?你连爷都敢窜捣,还有什么不敢的?”
汪夭梅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玫兰。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挑唆,昱儿才会和芳儿争执,这是祸端留不得。
玫兰使劲磕头,白皙的额头已经可以看见血痕,可汪夭梅不喊停,她不喊停。
直到玫兰磕了上百个头,磕得额头血肉模糊一片,头晕眼花时,汪夭梅才淡淡开口。
“玫兰,本夫人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才会赏给少爷抬举你做姨娘。结果你不仅不服侍好少爷,反而怂恿少爷和少夫人吵架。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本夫人不想再看见她。”
很快,两个粗壮的婆子,就来拉玫兰下去,玫兰眼看马上就是死路一条。临死挣扎高喊道:“夫人,奴婢昨日还没有喝药汤,肚子里也许有了少爷的骨肉!”
汪夭梅闻言一僵,喝道:“等一下!”
玫兰眼看生路在望,苦苦哀求道:“夫人,求求你,也许小少爷就在奴婢肚子里,您可不能一尸两命啊!”
汪夭梅想了一下,又真怕会有这样的遗憾,手一挥:“曾嬷嬷,带玫兰下去。明日把她送到城外梅庄去,等过两个月确定了再说。”
“是,二夫人。”
玫兰看死里逃生,也是一阵后怕,只能祈祷二少爷昨日一击即中,才能暂时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等处置好了桂华院一干奴婢,汪夭梅这才去往祠堂。
汪婧芳由四个健壮的仆妇守着,已经被关在祠堂一天一夜,除了点清水,再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祠堂里没有窗户,只有密密麻麻的烛光一片,印映衬着一排排一列列的牌位,阴气森森十分可怖。
汪婧芳又累又饿又困,更多的是害怕,早就没有昨日的硬气,看见汪夭梅进来,可怜兮兮的唤着:“母亲。”
汪夭梅半响无语。
汪婧芳可是她嫡亲侄女,是她为儿子千挑万选的媳妇。本以为她端庄聪慧,又能持家理财,没想到她竟然敢对丈夫动手,还下手那样狠。
可自己却不能,像处置那些丫环一样处置她,否则以后哥哥、嫂嫂还有母亲知道了,如何向娘家交代?
可想到儿子脸上敷着厚厚的药,疼得哇哇大叫,汪夭梅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挥退仆妇们,站在汪婧芳面前,看着她的头顶怒道:“芳儿,你的三从四德书读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夫君动手!你是不是笃定姑姑不敢休了你,你就有恃无恐?”
汪婧芳也十分后悔,昨日不知道为什么,那股火气压不下去。明知道宗政昱中看不中用,是个绣花枕头,自己何必要激怒他。
不过昨儿毕竟是宗政昱先动手,也不是她一人之过。
“姑姑,是昱郎先打我。你知道我在侯府,也是被祖母和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的,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耳光?何况,昱郎就为了玫兰那个贱婢,芳儿实在是受不了,气极了才会还手。”
汪夭梅知道,汪婧芳说的是事实,自己可以打那些陪嫁丫环,却不能体罚汪婧芳。否则她那个嫂嫂白如灵知道了,还不打上门来?
“芳儿,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抓破昱儿的脸。男人的脸可是门面,破了相做官都不行,你赔得起吗?”
汪婧芳马上哭道:“姑姑,芳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请姑姑给芳儿一个机会,让我去照顾昱郎。”
汪夭梅叹口气,上前拉起汪婧芳:“芳儿,姑姑知道你是好孩子,都是玫兰那贱婢的错,姑姑已经将她撵出国公府。昱儿还在白马寺求医,你暂且回桂华院休息。”
“姑姑!”
“乖,等昱儿回来后,你好好赔个不是。夫妻打架床尾和,你们两个可不能再像现在一样。”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汪婧芳就已经很高兴。一迭声的同意,最终扶着汪夭梅离开了祠堂。
桂花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越国公府。
袁静雯悄悄和丈夫宗政吴商量:“夫君,我们还是想办法放个外任吧?如今朝廷上还有家里都事情多,我们还是避得远远的才好。”
宗政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