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到现在,云初净还真是饿扁了,一口气用了七八块糕点,这才喝了一碗燕窝粥。
肚子吃饱了,这才去净室沐浴更衣梳洗一番。云初净在浴桶里稍微泡了会,等到头发洗干净了,木棉用大帕子包上,木晓忙搀扶她出来。
前院里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哪怕宗政晟身边有四五人帮着挡酒,也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酒。
开元帝和越国公宗政陆,还有代国公白如宇他们一桌坐着,宣平侯范承瑞和魏其侯姚路霆他们作陪。
难得这样聚在一起不说朝事,说点小儿女的琐碎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一番,很是一番不一样的体会。
“皇上,我看宗政晟被灌得差不多了,待会儿错过洞房花烛夜,让青鸾公主独守空房,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代国公白如宇曾经看过宗政晟和云初净在一起,深知道两情相悦还能走到一起是多么难得。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白霜霜,没能和袁崇义在一起,就特别希望宗政晟和云初净能白头偕老。
开元帝笑呵呵的点头,言行举止颇有几分当年淳王的豪迈,大笑道:“如宇说得对,阿陆,你不心疼你儿子,我却心疼我徒弟!常平!”
“老奴在!”
“去,传朕的旨意,让阿晟不用喝了,早点回洞房陪新娘。要是能早日有喜,三年抱俩,朕重重有赏!”
常公公笑mī_mī领旨,乐呵呵的去找宗政晟传旨。
宗政陆和在座的各位,都是第一次亲耳听开元帝确认,宗政晟是他的徒弟。
“皇上,这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可徒弟承师父的,古今罕见。也不是没有近亲子侄,何必动荡惹来旁人觊觎?”
这话,也只有宗政陆敢说,因为宗政晟的将来,也关系越国公府一干人等的将来。他早就想开口问,却一直不敢,如今酒壮怂人胆,借着醉意问了出来。
开元帝心情很好,果然没有生气。
反而破天荒解释道:“皇姐在时,就常说民似水,君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本无主,有能者居之。不管他是谁,只要能撑起家业,是不是子侄又有什么关系?”
代国公也曾听当年皇太女说过如此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先帝有皇子不立,反而要立皇太女的原因。
可当年端木沅,好歹也是端木氏,生的女儿也是姓端木的,宗政晟可不姓端木。
他是一向支持端木桓的,忍不住道:“皇上,若是无人所托,臣也支持皇上。可端木桓人品才学,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
开元帝却不等他说完,开口打断道:“朕自有主张!”
代国公也不敢明里顶撞开元帝,还好越国公打圆场道:“平日晟儿院子里,一个丫环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儿晚上,能不能顺利洞房?”
这话一出,满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开元帝很是兴奋,坏笑道:“朕赐他两个燕喜宫女,教导敦伦之事,他却偏偏不要人家近身,说是看不上。结果转眼就跑到司画局去,顺走了几本皇宫密藏的画册。”
宣平侯也打趣笑道:“武威侯聪明过人,定能很快融会贯通,皇上不必担心。”
“朕哪里能不操心?左边是徒弟,右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当然希望他们能鸾凤和鸣,和谐美满。万一阿晟像个愣头青一样,被朕的青鸾嫌弃了,那也是丢朕的脸!”
开元帝这话说得,忒不要脸,就是默不作声的魏其侯,也被酒水呛着了!
一时间,到处“咳嗽”声不断。
常公公回来时,就遇上这尴尬的场景,忙笑着解围道:“皇上,世子爷喝醉了,老奴刚过去时,已经被扶去新房了。不过老奴打探了一下,世子爷顶多就喝了十杯八杯,清醒着哩!”
开元帝就笑得更欢实了,拍着桌子笑道:“想不到,这小子也有这样猴急的时候。”
“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世子爷可是把青鸾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疼之入骨。怎么会不早点脱身陪佳人,听说,掀珍珠帘子时,世子爷都看呆了!”
常公公果然了解开元帝,他把刚才打听到的热闹,绘声绘色讲给开元帝听。引得开元帝开怀大笑,眉心的皱纹似乎也消散不少。
开元帝对宗政晟毫无顾忌的疼爱,给了在场诸人几多联想。没有谁再不识相的说其他什么,纷纷围绕宗政晟心悦云初净打趣起来。
而宗政皇后难得回趟娘家,此时正在陪宗政老夫人用膳。母女俩摒弃其他人,低声说着私房话。
“母亲,阿晟的事自有皇上安排,你可别再打算弄个二房、三房的。现在,云初净可是我的义女,封了青鸾公主,皇上对她特别喜欢。你打她的脸,丢的也是本宫的面子。”
宗政老夫人不悦道:“月儿,就算她是公主,也是我老婆子的外孙女不是?不过一个假公主,难不成我还要把她供起来不成?”
宗政皇后头痛了,母亲的性子越老越拧,她也只能好言相劝。
“母亲,云初净不一样。皇上是打算给她公主府和封地的,是她不要,可不是什么假公主。要不是怕挡了晟儿的路,玉牒都上了。”
宗政老夫人诧异道:“怎么,难道皇上看上云初净了?”
“母亲!怎么什么话你都敢说!皇上是把云初净当成凤儿公主了,可不是你乱想胡说的!”
宗政老夫人不以为意,不屑道:“月儿,你怕她作甚,就是将来晟儿继位,也要尊你为母后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