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愕然抬头,眼神里难掩震惊,刚才他还半信半疑,如今才相信王爷真的有病。
“王爷?您果真病发?”
“胡说八道!本王何时有病?快拿下他!”
那人神色冷酷,那样貌虽然如常,可性格却与刚才的平王判若两人。
平王妃泪流满面,从端木桓背后探出头来,哭道:“王爷,王爷!你就不要我和桓儿了吗?你出来,出来啊!”
那声声悲痛,字字泣血,闻者落泪,可平王却丝毫无所动,只厉喝道:“清河!难道本王的话你也不听吗?”
端木桓拦住平王妃,双眼通红冷冷看着平王,转而对清河道:“父王病发了,还是先让他安静的睡一觉。”
平王大吃一惊,那样被软禁的日子他可不想再过,声色俱厉道:“清河,你吃里扒外,难道也背叛了本王?”
“王爷,您只是病了,先好好睡一觉。相信属下,属下不会让人伤害王爷。”
清河试探着起身,想上前制伏平王。却不想平王一掌劈过来,趁清河下意识躲避时,人却闪身直奔门口。
“拦住他!”
平王一边大喊:“来人,救命”,一边和清河与端木桓交手。
两人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下重手,只能让平王闯出了屋子,来到庭院。而守在主院的其他暗卫见此情况纷纷现身,只是因为不明缘由,所以不好上前,只在旁围观。
平王看周围暗卫林立,可都束手不前,怒喝道:“你们还不拿下逆子和叛徒!谁是平王?你们不知道吗?”
有几个暗卫心属平王,想上前帮忙,飞星和飞昆赶紧拦住。清河也趁机喊道:“现在是王爷犯病,你们不要插手!我们不会伤害王爷!”
庭院里的暗卫们,是清楚端木桓和清河身手的,看的确如此,小王爷和清河都没有伤害王爷,一时又陷入沉默。
只在旁看着平王,和束手束脚的端木桓与清河缠斗。
平王妃追出来,泣不成声,只是不停的呼喊:“王爷,王爷!你回来,你回来啊!”
缠斗越久,平王越感觉力不从心,要不是端木桓和清河都不敢伤害他,只是想等他力竭,他早支持不住。
他眼神一转,看暗卫们大多离得比较远,近处只有半跪在地的平王妃。心中一动,开始往平王妃的方向移动。
然后一个假意疏忽,露出空门给清河,清河不敢伤了王爷,忙闪电般收手退后。
平王趁此机会,一个懒驴打滚来到平王妃面前,反手扣住平王妃脖子,将她扣在身前,喝道:“还不退后!”
“王爷!”
平王妃拼命挣扎,可平王却越扣越紧,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喝道:“闭嘴!”
这一变故,让暗卫们大吃一惊。就连得到消息,急忙赶过来的端木栎也惊呆了。
端木桓心急如焚,可又盼望着父王能够再次战胜那人出来,矛盾之中先沉声道:“你别冲动,先放开我母妃。”
“不行,你先扔把匕首过来给本王!否则!”
平王说着,右手扣住平王妃的脖子不放,左手在平王妃身后一掌。平王妃闷哼一声,血丝溢出唇间。
端木桓心如刀割,来不及多想,马上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扔了过来。
平王握住匕首,挥动着对端木栎道:“栎儿,端木桓大逆不道,想杀了本王夺取王位。我见他心生歹意,有意想改立世子,却被他软禁,你还不过来救父王。”
端木栎眼神闪烁,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可他又觉得,眼前的父王和往日有点不同,一时踌躇不决。况且他身边人并不多,抵不过端木桓的人手。
平王看他犹豫不决,恨铁不成钢骂道:“混蛋!本王立你做世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快点!”
端木栎恶向胆边生,反正是父王亲口所说,他只要能协助父王拿下端木桓。
以后,就是平王世子!
“大哥,我看父王神智很清醒。不如,你让父王出来再说?”
端木桓对平王下不了手,对端木栎却没有这点忌讳,看都不看端木栎,只吩咐道:“飞星,拿下!”
飞星带着十来名端木桓的暗卫,围住了端木栎和他的几名侍卫,正剑拔弩张之时,异变又起。
只见平王突然神色痛苦,放开了平王妃的脖子,只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
众目睽睽之下,平王的脸上如变脸似的,悲伤、愤怒、阴狠、木然、温和,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来变去。
平王妃和端木桓与清河,还有其他暗卫与端木栎一行,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平王。大家心思各异,却都动作一致的停了下来。
慢慢的,温和的平王似乎掌控住了躯体,大声道:“所有人,一切都听桓儿安排。”
转瞬之后,冷酷的平王又喝道:“快拿下逆子!我要改立世子!”
几番反复,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平王,可该听谁的呢?
又是一番木然挣扎后,温和的平王又回来了。他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平王妃,眼神中有眷恋和伤痛。又看了一眼端木桓,眼神里有欣慰和留恋。
然后毅然决然的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留下一句:“本王传位于端木桓,一切听凭端木桓安排!”
然后轰然倒地。
端木桓和平王妃扑过去,抱住平王,清河也奔过来一探鼻息,平王已经气绝身亡。
“王爷!”
平王妃一声凄厉的哭喊,猛的拔出平王身上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