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对白清清也直觉不对劲,不过平王一见就已经深信不疑,他也只能有了真凭实据,才能让父王相信。
这白清清有可能是凤儿公主的消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已经听说。
云老夫人看着认真绣荷包的云初净,心中暗叹一口气。
云初净刚收针,就看见云老夫人欲说还休的神情,好奇道:“祖母,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听说皇太女的小公主还在人世,担心朝廷上再起波澜。”
云老夫人似真似假的话,让云初净也有点愁,这白清清究竟是不是凤儿公主?如果她是,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了。
“祖母,难道皇上还会对凤儿公主不利吗?”
云初净觉得,就算是真的凤儿公主,对皇上也没有什么妨碍。不过平王这样推崇,会不会让现在稳定的局势再发生变化?
云老夫人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皱眉道:“皇上的性情,谁也琢磨不透,只能静观其变。”
云初净心中忧虑,可也没有什么办法,云老夫人又担心道:“不过,听说皇上当年教养宗政晟,是为了给凤儿公主选婿。小七,你担心吗?”
“祖母,我不担心,我相信宗政晟。”
“可皇命难为,你不怕吗?”
云初净咬咬唇,闷闷道:“怕有什么用?还是等确定那个白清清是端木凤再说吧。”
说实话,云初净在考虑,要不要去紫竹寺,把原主的玉佩拿出来?如果原主才是端木凤,那这白清清冒名顶替,必定有所图。
说话间,琥珀进来回禀道:“回老夫人,余家老三回来了,有要事回禀老夫人。”
听说余老三回来了,云老夫人心中一动,也许是把文鸢带回来了,那也可以问个清楚。
“小七,你先回去。琥珀,带他进来。”
“是,小七告退。”
出得正房,云初净还是好奇问道:“琥珀姐姐,听说余家的回了姑苏老宅,是有什么事吗?”
“七小姐,好像是关于八小姐和九小姐的婚事。”
云初净在家里的地位,琥珀不敢怠慢,悄悄透漏了几句。木落赶紧塞了一个荷包过来,琥珀也含笑收下了。
云初宝她们的亲事,云初净并不在意。她回到菡萏院左想右想,关于拿不拿回那块玉佩,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再过两日又要开始上学,还是再等等看吧。
余老三跪在云老夫人面前,把文鸢失踪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奴才随后收到消息,好像文鸢的几个孩子也失踪了。”
“那是谁做的有眉目吗?”
云老夫人皱眉道,文鸢只是一个普通奴婢,谁会专门掳走她?难道也是冲着云初净去的?还有人怀疑小七?
余老夫苦着脸道:“什么也追查不到,不过贼人应该有武功。他是从墙上进去,打晕了钱管家的四媳妇,又带着文鸢翻墙而出。”
云老夫人以防走漏消息,并没有告诉余老三接文鸢上京为何。
大家都以为是云老夫人,在为云初净准备陪房。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反而引得众说纷纭。
“那叶老夫人那里?”
余老三从袖口拿出叶老夫人亲笔回信,并且把云初宝和云初晶的选择,回禀了一遍。
云老夫人对识时务的云初晶很满意,对云初宝嗤之以鼻。
吩咐道:“文鸢失踪的消息,你不要透漏出去。先休息一月,再去账房领一万两银票,回姑苏协助老钱置办云初晶的嫁妆。”
“是,老夫人,那八小姐呢?”
余老三总要问清楚了,才好在姑苏安排。云老夫人淡淡道:“等她想通了,再准备她的嫁妆,你先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等余老三退下后,云老夫人陷入沉思,看来,是有人如自己一样起疑了。
可会是谁呢?
而此时此刻,在京城最繁华的水井坊,一间文墨老店后院。微服私访的开元帝,看着跪在面前的文鸢,神色莫名。
“你叫文鸢?”
“是,奴婢叫文鸢,曾经是忠武伯府大小姐的贴身丫环。随着小姐陪嫁到了姑苏云家,嫁了一个小管事,生了两儿两女。”
这一路,也不知道金龙卫的人是如何调教的,文鸢现在不敢起一点隐瞒之心。不等开元帝问,就已经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你是在姑苏云家老宅被人掳走的?他掳你做什么?”
开元帝从密报上知道了大概,不过他还是有闲心再仔细听文鸢说一遍。
文鸢把董大问她的话,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开元帝侧首问:“那董大,谁的人?”
“回老爷,跟踪他的人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哪家侯府之人。”
开元帝懒得猜测,又凝神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究竟这林猎户有没有带云小姐上过京?”
“回老爷,天启三十六年四月,他们的确曾经上京探亲,八月底回来的。”
文鸢这样一说,开元帝忍不住绷紧了身子,沉声道:“那,那云小姐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倒没有。奴婢每月会去看小小姐一次,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开元帝看得出来,文鸢说的是实话。
不过一岁左右孩子本就变化颇大,再加上文鸢以前一月看一次,又过了四五月,看错也有可能。
“那你有没有发现,云小姐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玉佩?”
文鸢马上回答道:“绝对没有,小小姐身上只有一块当年小姐给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