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帝深深看着宗政晟,并没有回答。
当年他遍寻不到凤儿的下落,想到白玉带走凤儿,定会悉心教导,起了为她培养皇夫之心,选定了宗政晟。
可后来这十多年亦师亦父亦友的相处,他把一身所学,都传给了宗政晟。而且宗政晟文武双全,还性情豁达,他视若亲生,也动了传位宗政晟之心。
而现在的局势,宗政晟和端木桓只能两者存一,他会择优者留存。
“凤儿没有白玉教导,朕实在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如何。不过将来的事,朕不能保证,因为凤儿对于朕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但你的婚事,朕已经许了。”
开元帝并没有直接回复,不过他矛盾的言语,反而让宗政晟更放心。
“宗政晟谢皇上!”
“好了,你退下吧。”
开元帝似乎也在矛盾之中,十二年过去了,白玉竟然是当时就死了。那凤儿,如若侥幸有人救走,仿佛也就只能泯灭民间。
也许,这样也好,一个没有手段的皇太女,终归是死路一条。
皇姐智勇双全,不也命丧深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自己的一时贪念,害死了皇姐。皇姐,再有三年,我就来陪你。
第二日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微风徐徐。
工部的能工巧匠,已经赶制出了数丈长的活动板车,可以把蛇骨固定在板车上,也方便满京城展示。
宗政晟嫌弃盔甲沉重,穿了身墨绿色劲装,和清一色玄色护卫一起,护卫巨蛇蛇骨全城展示。
一早,秦邦业就来接云初净,为了避开后来的人群,早早就到了聚宾楼。不一会,蒋书梦和云初灵也过来了,大家坐在二楼雅室临窗口的位置,除了云初净,都很期待。
“听说那巨蛇是烧死的?那蛇骨是不是黑的?”
秦邦业消息自然灵通些,可云初净想起巨蛇活着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倒没有,那蛇基本上刀枪不入,又身带剧毒。小王爷和世子爷先用酒泼了它一身,然后才点火。后来又用利刃网把它从山上逼到山下,烧得奄奄一息时,还用了巨弩弓才杀死它。”
云初净说得云淡风轻,可秦邦业一想折损这么多精锐,又是火攻又是利刃网,还有巨弩弓,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云表妹一直旁观?”
秦邦业虽然问得轻飘飘,可云初净无端觉得他似乎在生气。瞬间,求生欲很强的小声回答道:“在,不过隔很远,是木落和木晓背着我看的。”
“嗯,下次别去凑热闹。”
秦邦业虽然知道她说得不尽不实,可还是没有追问,那两个人,也不会让人伤到云表妹。他只伸手替她倒了杯茶,让她润润嗓子。
云初净没有在意,她满脑子在想,雅室里人是不多,可怎么才能把四姐姐带走?让蒋姐姐和秦表哥说话呢?
她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只好和大家说说笑笑,说了一些路上的趣事,不一会就听见锣鼓响。
看来,车队皇宫出来直接走的青龙大街,要先经过水井坊。
蒋书梦和云初灵都涌到窗口,云初净和秦邦也走了过来。现在下面道路两侧全是人山人海,大家都等着看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巨蛇。
敲锣打鼓的京衙门衙役,浩浩荡荡在前面开路,后面一匹神骏黑马上,端坐着的正是身穿墨绿色劲装的宗政晟。
他身后的御林军都是一身玄色劲装,这一水雄赳赳,气昂昂的壮男,看起来特别养眼。
难怪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指指点点,笑得相当奔放。
眼看着后面的巨蛇蛇骨终于露面,除开了皮肉的蛇头,竟然也比一张普通拔步床大,这真是惊着少见多怪的京城人了。
到处都是议论声,再看着数丈长的蛇骨,胆小的都吓得眯上了眼睛。
蒋书梦强撑着看清楚了巨蛇长,眼看着这蛇都占了半条街长,再也忍不住轻呕,灌下一杯茶。
这才道:“云妹妹,太吓人了,这巨蛇死后都如此狰狞,那活着时,岂不是更加可怕?”
“是挺吓人,它当时藏在一个泥潭里,偷吃了不少人。”
为了除掉这条巨蛇,云初净也是出力颇多,现在看蒋书梦和四姐姐都有点害怕,也就没有再说细节。
等敲锣打鼓的人,慢慢消失在街尾后,云初净这才回想了一下宗政晟刚才的风采,心里闷闷不乐。
不是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刚才她瞅他半天,他却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太没有默契了!
云初灵也被可怖的蛇骨吓着了,半响不说话。
云初净劝慰了她两句,又琢磨该怎么光明正大带她暂避。见实在没有其他好办法,蒋姐姐又时不时看过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五姐姐,我有点事想麻烦你,你陪我出去一下好吗,”
云初灵踌躇不决,犹豫道:“我随你去了,那妹妹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还有秦表哥嘛。我们最多一盏茶就回来,这么多丫环婆子,还怕秦表哥吃了蒋姐姐?”
云初净的话,也没有让云初灵放心,虽然大家都是亲戚,可妹妹是已经定亲之人,岂能与其他男人单独相处?
何况,是蒋书梦的春闺梦中人?
秦邦业也知道蒋书梦已经定亲,笑道:“那我在门外侯着,既可以避嫌,也不怕有人误会。”
蒋书梦一惊,云初净迅速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笑道:“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