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端木桓一切收拾妥当,来到藕合院时,平王妃已经在廊下翘首以盼。
“桓儿,你可算回来了。母亲听说又是东瀛刺客,又是瘟疫,还有巨蛇。吓死母亲了!”
平王妃看见儿子,全须全尾回来,忍不住热泪盈眶。丈夫已经不是原来的丈夫,只有儿子永远贴心。
端木桓挽起母亲,亲自打帘进去,然后扶母亲坐好,这才道:“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手段,区区毛贼,怎么伤得了儿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要不是你机灵,怎么会知道是端木栎搞的鬼?可你父王仅仅罚他禁足,气死我了!”
平王妃因为这次平王对端木栎的“薄惩”,已经郁闷好久,最近平王前来,都是吃了闭门羹。
端木桓看母妃愤恨不平的脸,淡淡笑了:“有母妃关心,儿子又有何惧?母妃放心,这个仇,儿子自然会报。”
看端木桓胸有成竹的样子,平王妃反而有点迟疑。
“桓儿,你父王将崔侧妃送去了宗人府,已经算是严惩。你可不要再节外生枝,到时候反而让端木栎占了便宜!”
端木桓不置可否。扫了一眼桌上满满当当,全是自己喜欢的菜,抬头一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桓儿自有分寸。”
平王妃知道儿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也不再多说,只频频给儿子布菜,母子俩笑意融融温馨不已。
而这边,云初净和云三老爷回府,差不多全家都来二门上迎接。
云三老爷这次在井上一雄手中吃够了苦头,天天挨打,还时时刻刻头上悬了把刀。后来又担心朝廷知道他被逼写的劝降书,一直坐立难安。
最后才从女儿处得知,端木桓和宗政晟都不会上报此事之后,他方才松快下来。现在一回到家里,觉得恍如隔世,更是真情流露。
“大哥,二哥!这次我都以为我回不来了!”
云三老爷上前握住两哥哥的手,就激动得眼含热泪,让云阁老和云二老爷,也触景生情跟着感叹了一番。
“三弟,平安回来就好。虽然这次你这个八府巡按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大半时间都在养伤。可皇上仁慈,还嘉奖了云家,又让你回吏部,还是皇恩浩荡啊!”
云阁老对弟弟这次遇险,也是担心了好久。虽然云文善这次赈灾无什么功劳,但也没有什么大错,已经算是菩萨保佑。
云二老爷也难得跟着劝慰了几句,冯氏就在旁边笑道:“母亲还在里面等着三弟,还是先去见过母亲,你们兄弟再把酒系说也不迟。”
一行人这才往萱瑞堂而去,范晴落后半步,和云初净走在一起。
悄悄道:“七妹妹,你这一走,祖母可想你了,三天两头念叨。今儿从午后,就一直问马车进城没有,到现在。”
云初净心中暖洋洋的,她也很挂念祖母,忙笑道:“多谢大嫂,我这次从荆州带了不少特产回来。待会儿送你院子,你可不要嫌弃。”
“七妹妹说什么话呢?我感谢还来不及呢!听说你们看见了巨蛇,有多大?”
“蛇身足足有磨盘那么大,可吓人了。不过这次巨蛇骨架已经运回京城,大嫂到时候也可以一看。”
……
两人说说笑笑,随后来到萱瑞堂。
云老夫人看见云文善和云初净平安归来,心中也是高兴,将云初净召到自己面前嘘寒问暖。
还是林氏看云初净略有疲色,建议到:“母亲,你看小七和三弟都舟车劳顿。还是让他们先回去沐浴更衣,等一下再过来用膳。”
“对!对!还是你二婶提醒得周到。老三快和小七先回院子梳洗,余下的稍后再说!”
云老夫人看云初净风尘仆仆,也很心疼,干脆让她先回去梳洗。云初净也不矫情,这几天赶路没有好好沐浴,她都觉得自己快臭了。
待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云初净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这才觉得身上轻快不少。
这些日子,虽然自己不在,可木棉、木萝她们把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云初净坐在梳妆台前,由木棉和木香,轮流用干净帕子擦干头发。赖嬷嬷捧着盅血燕进来,服侍云初净用完。
放下甜白瓷盅,云初净抬眼看着糊着烟香罗的纱窗外,那株垂丝女儿棠,开得十分鲜艳。真真是红肥绿瘦,一时多看了几眼。
“赖嬷嬷,这些日子家里还好吧?”
赖嬷嬷恭敬道:“回小姐,一切都好。老夫人成天都念叨小姐,还去白马寺烧香许愿,求小姐和三老爷平安回来。”
“我一切都好。”
云初净被井上一雄追得逃亡的时候,也十分狼狈,后来还大病一场。还好有木晓和木落在身边,否则这次真的很险。
不过这些,云初净并没有打算告诉云老夫人她们,事情已经过了,再说无益。
“那最近京城可有大事?”
赖嬷嬷还没有回答,木香拿着套衣裙走出来,笑道:“小姐,这些事情要问我。最近最轰动的,当属有人在郊外,发现一具尸体。后来证实是当年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白玉。”
“那小公主呢?”云初净装作有点好奇问道。
木香压低了声音:“小公主下落不明,可能已经不在了。”
云初净还没有来得及摆一张惊讶的面孔,赖嬷嬷就训斥道:“木香,你胡扯什么?万一被有心人听见,说云家盼着小公主死。那可就麻烦了!”
木香低头受教,云初净笑着打圆场道:“赖嬷嬷,是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