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里婆媳俩欢声笑语,可来到阳成侯府的云初珍,却没有那个运气。
她从云府回来,就直接来阳成侯府,刚把云老夫人的意思说了一下,就被撵到廊下站着了。
阳成侯夫人看云初珍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怎么就挑了个这样的女人?难怪栓不住子诏的心,也让许家迟迟没有一男半女的喜讯。
云初珍足足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才有侍女来请她进去。
她先前站的地方,早已经有一小摊水渍,全是她自己留的汗水。
云初珍刚进里屋,就感觉到四个角落放的冰盆,冷气迎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一冷一热温差太大,云初珍一个喷嚏觉得头有点疼。
她小心翼翼走到,歪在贵妃榻上的阳成侯夫人面前,小声道:“珍儿愚钝,请姑姑明示。”
“明示?还要怎么明示?张家这么好的亲事,你也说不下来,你能办什么事?”
阳成侯夫人以往艳丽的脸上,满是怒火。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昭妃触怒了皇上,皇后娘娘虽然无动于衷,可淑妃、德妃她们可着劲踩人。
好不容易昭妃才说得贤妃帮忙复宠,可贤妃的条件是张家要和云家联姻。
现在云家谁不知道云初净会一步登天,想和云家结亲的人可多了。现在云家三房里,除了被送回姑苏的两姐妹,未婚嫡女只有云初净一个。
而云家嫡子三房各仅有一人,云辰泽已成亲生子,云辰墨又太小只有云辰泽合适。所以,这门亲事只要做成了,那昭妃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云初珍现在旁边,轻声解释道:“祖母说了会考虑,只是这肯定要问问二叔,姑姑也不要太着急。”
“这是推脱之词,你听不出来?哪家亲事不是后院定的?要是云老夫人有意,她说了就能算。”
阳成侯夫人翻身坐起,斜睨着云初珍,一脸不悦。旁边还站着打扇的丫环,使劲给她扇着风,也鄙夷的看向云初珍。
云初珍心中愁苦,小声辩解道:“姑姑,祖母和二婶她们,都觉得张大人是张家庶子,所以不怎么乐意。”
“哦?是吗?那怎么你们云家的女儿,就可以庶女嫁到我们许家做主母?”
阳成侯夫人现在觉得,云初珍蠢笨如牛,当初就该退了这门亲。
云初珍听得阳成侯夫人这样说,眼前一黑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当年之事,可是许家主动,哄得她冒死推了嫡母定的亲事,结果却过成这样。
终于,云初珍忍不住开口道:“云家的女儿,就没有嫁给庶子的先例,哪怕是下嫁也必须是嫡子。至于娶媳妇,除非是续弦,否则非嫡女不求。所以张家之事,我也没办法。”
阳成侯夫人诧异云初珍会这样一说,当场撂挑子。
“哼!那你怎么比云初净差那么多?她现在是稳稳当当的武威侯夫人,以后造化不可限量。”
云初珍咬紧牙关,却露出一个笑脸,低沉道:“要不是七妹妹,许家怎么会求娶我?”
“哟!难得你看的这样准确,怎么?想回云家告状?你进门几年,蛋都没有下一个,就是休了你,云家也不敢有二话。下去吧,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看见就生气。”
阳成侯夫人下了逐客令。
云初珍大热天跑来跑去,在阳成侯府连口茶也没有喝到,就被撵了出去。
待她坐着马车回到许府,几个侍妾花枝招展的站在院子里。七嘴八舌讨要这个月的花用,还嚷嚷着做新衣服,去珍宝斋挑选首饰。
“夫人,这个月的月钱什么时候发?”
“夫人,我房间里的梳妆台换了,爷说了赏我个黄花梨的妆台。”
“夫人,什么时候给我们添点首饰?”
……
云初珍突然悲从心来,成亲后,许子诏就少有踏足她的院子。
更没有拿过一两银子补贴家用,这几年的家用,都是云初珍的陪嫁银子。许子诏还时常问她要银子去应酬。
她替他打理家务,伺候他无微不至,怎么甘心还替他养一堆侍妾?
侍妾们看她沉着脸不悦的样子,也不害怕。最得宠的丁侍妾开口道:“姐姐在哪里受了委屈?可也没有往妹妹身上发的理?”
“你们退下,我不想和你们说话,让开!”
许是云初珍总算硬气一回,侍妾们面面相觑后,也不敢再上前。看着云初珍回到房间,“砰”的关上门,也做鸟兽散。
云初珍的烦恼,云初净通通没有。
此时,她和宗政晟、端木桓正微服上街,在通州吃豆腐脑。
白嫩嫩的豆腐脑上,淋上浓稠的黄糖汁,还加上炒香的黄豆面,和碎碎的冰揸揸,看起来就细嫩爽口。吃一口,更是沁人心扉,舒服的很。
云初净很快吃了一大碗,然后还意犹未尽的盯着宗政晟的碗。
宗政晟看她那馋样,正准备让小二再上一碗,端木桓凉凉道:“她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吃冰多了的,你要是不怕她肚子疼,就给她可劲的吃。”
宗政晟想起上次云初净因为贪嘴,痛得在床上打滚,最后还是没有让她再吃。
云初净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又吃了一份豌豆黄,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驿站。
正好京城里的密信到了,云初净也凑过去一起看。
“桓表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多的密信,你每日都要看好久哦!而且京城的大小事务,你这里都能知道,真正是足不出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