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业笑着在云初净的猩猩红大氅上,掸了掸树枝上偶尔掉下来的积雪。
又为她把观音兜戴上,以免积雪弄湿了头发。然后才回答道:“我去骁骑营探望父亲了,他现在日日和代国公混在一起。还是要去看看他的情况,才能放心。”
“秦表哥放心,舅舅最喜欢军营,他在那里乐不思蜀,你就让他多玩玩。以免在府里,你和二表哥不在家,他无聊。”
云初净善解人意的话,让秦邦业心中更熨帖,笑着说了说起龙舟赛。
半开玩笑道:“今年龙舟赛,我也要下场,到时候云表妹压谁?”
“废话,当然是秦表哥啦!压五百两如何?”
云初净话音刚落,前面的端木桓转过来,促侠道:“我今年也要参加,不知云表妹可愿意在我身上也压注?”
“小王爷要去的话,我当然是不压的了。不过端木大哥要去,我就压五百两。”
云初净俏皮的话。配着娇憨的模样,简直让人爱得不行。秦邦业和端木桓都笑了起来,云表妹出手这么大方?
远远一阵山风吹过,带过来一缕腊梅香。云初净随着那香味过去,就看见一大片腊梅林。
黄黄的小花重重叠叠,远看黄云朵朵,近看朵朵花蕊饱满,娇艳欲滴,别有一番风味。
云初净招呼木晓:“快拿绢布口袋来装点腊梅,待会儿带回去做香囊。”
木晓和木落两人只好一起,拿了准备好的绢布口袋在众人的诧异眼中,开始摘起腊梅花。
端木桓笑看木晓和木落争夺不休,时不时争吵,笑道:“云表妹这个丫环面生,才买的吗?”
“端木大哥,不是。这个是世子爷看我老是遇险,送给我防身的。”
云初净也不隐瞒,这样的人也瞒不过端木桓,不如实话实说。
端木桓没想到,云初净竟然这样就大方承认了,和他以前预料的各种借口不同,不由得又对云初净刮目相看。
“这样也好,虽然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是不要大意。”
秦邦业插了一句道:“云表妹,不过你还是要试探着,别什么都傻呆呆的,让人做心腹。”
“知道了,秦表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唠叨?比婆婆大娘还话多?”
云初净说完,就躲在一株大梅树之后,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十分可爱。让人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好啊!云表妹,你居然说我唠叨?看我怎么教训你?”
秦邦业话音刚落,就被云初净迎面砸来的小雪球击中胸口。
罪魁祸首云初净偏偏还惊叫连连,躲到了木晓、木落后面。似乎刚才出手偷袭,雪球伤人的不是自己。
秦邦业也一时兴起,随手在梅枝上抓了捧雪,捏成雪球砸了过来。
木晓刚击落雪球,云初净又趁机往端木桓胸口招呼雪球。很快就演变成,云初净主仆三人对端木桓和秦邦业。
阿武他们手痒,也加入混战,自然随云初净一组,而飞星他们都帮着端木桓。
没有内力,也没有什么技巧,纯粹就是游戏。梅林里’不时可以听见云初净,懊恼的尖叫和银铃般的笑声。
待到云初净没力气了,举白旗投降,从木晓和木落身后走出来。端木桓和秦邦业本想逗她两句,却都突然呆住了。
刚才的云初净,光华内蕴气质高贵,白皙的皮肤犹如一尊玉雕娃娃。而如今她一番运动,白皙的皮肤上渡上了一层粉红,看起来有了生机,简直是活色生香。
“我不行了,太累了,我投降!”
云初净刚才笑得太多,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
秦邦业回过神道:“前面有座木亭,云表妹,不如去休息一会。”
“好啊!好啊!”
云初净忙不迭的点头,接过木晓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微微泛湿的额头。
端木桓笑看着云初净,最近心中的郁气,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刚才有一瞬,他觉得如果云初净能每日这样笑,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三人坐在木亭里,居高临下望去,梅林起伏绵延很宽。分为腊梅林、红梅林、绿梅林,还有普通白梅林。
一眼望去,银装素裹却又寒梅傲立。偶尔掉落的花朵,在还有雪的地面上,展现出最绚烂的风景。
云初净觉得此情此景,最适合一首诗“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秦表哥,端木大哥,我在心里想了一首诗,你们猜猜是那首?”
云初净俏皮的说道,想看看她和端木桓,能不能还心有灵犀?
秦邦业沉吟几秒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云初净含笑不语,只看向端木桓:“那端木大哥,猜出来没有?”
“我猜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端木桓笑道,顺便欣赏了下云初净诧异的小模样。
云初净现在有点怀疑,也许端木桓才是和自己最合适的。否则这么多咏梅诗中,他为何一下就选中了这首?
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已经准备公开表态,喜欢自己?
那看秦表哥和他谈笑风生,难道秦表哥已经同意自己退婚,也看好端木桓娶自己?
云初净心中一时纷乱,宗政晟真能摆平越国公府的那些人?如约来向自己提亲?
而此时,刚从皇宫出来的宗政晟,就接到消息,说云初净陪云母出门上香。秦邦业和端木桓,都在一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