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我可没有瞎说,这都是在国公府和几个侯府打听出来的。有些还是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和夫人奶娘说的,是夫人经历过的。”
伏矢的话,让宗政晟丝毫不信:“胡说八道!我每次看祖母对母亲,只不过是冷淡一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最多就是把中馈交给二婶,其他也没什么?”
“爷,你别不信,现在府里还有新媳妇呢?你让离弦去打听一下,看我有没有夸大?”
伏矢也是第一次知道后院的龌龊事,以前只觉得是妻妾争些宠爱,没想到做人媳妇,竟然如此之难!
宗政晟不信,叫离弦去打听,让安排在二房的人说实话。
很快,离弦回来道:“回世子爷,二夫人对大少夫人很好,只立了十天规矩。”
“那立了些什么规矩?说来听听?”
宗政晟不相信,袁静雯是武安侯嫡女,哥哥又才立了大功,二婶不可能亏待她吧。
离弦回答道:“早上卯时正伺候二夫人梳洗,一直到辰时末二夫人用完早膳,才回院子用早膳。中午继续布菜,下午为二夫人画花样,纳鞋底,伺候晚膳之后,才可以回院子。”
宗政晟眼睛瞪得老大,怒斥道:“这样还叫很好?那是媳妇不是奴婢,家里没有人伺候了吗?非要折腾媳妇?”
离弦头皮也有点发麻,小声道:“听说大少夫人十天下来,瘦了一圈。二夫人还把身边的杜鹃开了脸,给了大少爷。”
宗政晟不敢想象,要是他捧在手心的小丫头,要这样去伺候祖母和母亲,他会气的发疯的!
娶她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可不是为了让她受罪!
“伏矢,祖母当年怎么对母亲,你说来听听。”
宗政晟按捺下怒气,如果母亲当年也是如此,那父亲做什么了?
伏矢把从桂嬷嬷那里打听到的,一一说来:“刚开始老夫人也只是让夫人摆碗箸布菜,下午就只捶捶腿。后来夫人不同意国公爷纳姚家庶女为妾,老夫人就病了,要夫人伺疾。”
“不过几日,夫人很快也病倒了,国公爷去和老夫人说了一下,把珍姨娘领回来,夫人才好过一点。后面的世子爷不听也罢,反正夫人吃了很多苦头,生世子爷之前,还曾怀有一个小姐,怀了三月都没保住。”
这些事,以前宗政晟都从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婆婆的严重性。要是小丫头过来也过这样的日子,他不敢想象。
“那如何婆婆才不为难媳妇?”
离弦插嘴道:“除非是公主、郡主,就不用立规矩。”
“废话,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宗政晟头发也不想擦了,一把将帕子扔在地上,烦闷的走来走去。
伏矢挠挠头,小声道:“其实这就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才会去为难媳妇。听说媳妇和儿子关系越好的,当婆婆的就越磋磨,怕有了媳妇忘了娘。”
宗政晟满心怒火,却又不知怎么发泄,怎么解决。
这婆媳之战如此麻烦,比打仗还难千百倍,毕竟这一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方是自己心爱的妻子!
难怪小丫头刚开始高兴,后来就不欢喜了,原来她早知道母亲和祖母不会同意。而且就算同意,他也舍不得小丫头吃这些苦。
外面小四进来回话:“回世子爷,老夫人传话,请您过去。”
“不去!”
宗政晟想到母亲以前在祖母手中,吃了那么多苦。嫁入越国公府都二十年,上次还被祖母嚷着休妻,心里就不舒服。
小四应声而去,离弦和伏矢也不敢劝。
不一会,小四又进来道:“回世子爷,国公爷和夫人都在,说有家事要商量,事关世子爷婚事,请世子爷过去。”
这下,宗政晟不想去也得去,否则起了夭蛾子,还是要自己收拾,只得起身过去。
等来到福寿堂时,才发现不光父亲、母亲都在,而且二叔、二婶也都在。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
宗政老夫人慈祥笑着道:“晟儿,快过来坐。”
宗政晟现在心里正是不爽快之时,不过也没拂了祖母之意,坐在下首母亲旁边。
看宗政晟没有接话,宗政老夫人强笑道:“老大媳妇,你和晟儿说说,刚才我们说的事。”
“是,母亲。”
越国公夫人却很高兴,保养良好的脸上,满是喜悦。笑着道:“晟儿,你年岁也不小,又建功封相,还是该成家了。你二婶提了家小姐,我和你祖母、父亲商议了下,都觉得不错。”
宗政二夫人也笑道:“阿晟,二婶也是举亲不避贤,我娘家淮阳侯府嫡小姐汪婧芳,你看如何?”
“哦?二哥不是还没有成家,怎么就考虑我了?”
宗政晟一听是汪婧芳,不软不硬的顶回去。
汪夭梅夸张的捂嘴笑了:“要是芳儿能看上昱儿,我当然早就抢回来做媳妇。可惜昱儿没能力,不如阿晟年轻有为,芳儿眼光高着哩!”
宗政老夫人也笑道:“那丫头我也看过,不错,是个有福气的丫头。出身也匹配,模样又俊俏,听说才华出众,还会打理庶务。”
“是啊,母亲。你不知道云想衣啊,香奈儿都是芳儿的游戏之作,现在可是日进斗金。”
汪夭梅笑得很自豪,自从云想衣和香奈儿她入了一分股,现在每个月都能分几千两银子分红。
要不是母亲不同意,芳儿又喜欢宗政晟,她一定要娶回来做媳妇,金娃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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