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女儿多,不差她们两个,何况她们还自毁长城。不光是诋毁长姐,而且搬弄是非,不敬长辈。就算嫁到别人家,也是祸害搅事精!
云文善心中一愣,怎么处置?
这两个女儿小时候也是玉雪可爱,为什么现在会粗鄙贪婪?
都是叶氏!
要不是她成日哭诉,说请来的教习周嬷嬷针对女儿,周嬷嬷也不会以辞事为挟,不愿意教导小八和小九。
可现在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性子能不能扳回来,一时有点踌躇。
云母看他犹豫,叹口气道:“老三,你也不用为难,此事,依我这个老婆子吧!”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云文善马上应和,后院的事,的确该由母亲处置。
云母将屋里的众人,都看了一遍,然后才指着还在啜泣的叶氏母女,一字一句道。
“凡犯我云氏家规者,皆按家规处置!”
众人皆惊愕,按家规叶氏必定被休,那云辰墨怎么办?
云母没去管大家的惊讶,直接宣布道:“云家十四代三房云文善继妻叶氏,好逸恶劳,行为不端,搬弄是非,教导无方。于开元十年二月初九,休!”
在大家还愣神之际,云母喝道:“老三,还不写休书!”
云文善看云母脸色不善,又看叶氏已经呆若木鸡,儿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女儿已经完全惊呆。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母亲,要不把叶氏送去庙里祈福,总要给墨儿一个好出身。”
“墨哥儿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打算把他放在秦明姝名下,依然是嫡子,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此事,云母已经是翻来覆去思量许久,自然各方面都已经考虑妥当。
听云母这样一说,解决了墨哥儿的出身,那休了叶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之事。
窗下有纸笔,云文善自去磨墨,准备写休书。
叶氏回过神来,膝行几步抱住云辰墨,尖叫道:“这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谁也别想抢走!”
云初宝和云初晶见母亲被休,也是痛哭失声来求云母。
“祖母,我们错了,求您别休了母亲,别休了母亲。”
“祖母,我们再也不说七姐姐坏话,不收见面礼了!”
可云母对她们已经耐心耗尽,看见她们就烦,何况她们还把出卖云家名声换来的首饰。现在就迫不及待堂而皇之戴在头上,让云母何来心软的理由。
“叶氏,我念在你为云家开枝散叶的份上,你可以将你的嫁妆及衣物首饰都带走。至于云初宝和云初晶,我有两条路给你们选。”
云母看叶氏母女三人,止住了啼哭,都在聚精会神听,也不啰嗦,直接道:“一是我把她们从族谱除名,然后送到庵堂,从此青灯古佛一生。”
“二是我将她们和叶氏一起,送回姑苏老宅。我可以不对外宣布叶氏被休,你们还是我云家小姐。到时候你们安分守己,我就给你们定门亲事。当然要是叶氏给你们择任何亲事,我也不反对,公中照旧嫁妆一人一万两。”
写完休书过来的云文善,也觉得此法甚好,既照顾了女儿体面,也可以将叶氏关在老宅。以免她真的再嫁,自己也丢不起这人。
云辰墨双拳紧握,感激的望着云母,原本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感激。
低声道:“母亲,快选啊!选第二条!”
叶氏傻愣愣的看着儿子,又望望依旧儒雅英俊的丈夫,再看看眼含期盼的女儿。
怎么?就到了这步?
她一时觉得心中一痛,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云辰墨和云初宝姐妹扑过来,连声惊叫,云母这才唤人进来。将她们母女三人送回院子,又吩咐了请大夫。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云母似也有点疲倦,低声道:“今日之事,你们引以为戒,如有再犯者,我也绝不留情。”
“是!”
云大老爷率众人起身,齐声应答。
“老大媳妇,不管叶氏病有多重,明日一早必须送走。多派点信得过的人手,回了姑苏以养病为由,不准她出门。其他也不苛扣,照样按原来的份例,只是每月来信汇报她们的情况。”
冯氏没想到,云母已经考虑得这样周详,赶紧回答道:“是,母亲。您安心休息,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嗯,我也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日子,云家要靠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玷污了云姓,知道了吗?”
云阁老率先道:“母亲且放心,我和弟弟们自会报效朝廷,任何时候也不忘姓云。”
“这就好,你们都退下吧,小七留下。”
待心思各异的众人退下,云初净跪坐在床前,仰望着云母。
这些年,云母对她呵护备至,对她有些略出格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之眼。她也在心里将云母当成祖母,也准备好好孝顺于她。
“小七,你有没有恨祖母把你送到乡下,不闻不问七年?”
云初净有点惊讶,没想到云母会这样问,下意思回答道:“不恨。”
这是真话,那个真正的云初净不是七岁溺水而亡,就是按那猎户之妻说的一岁时就病死了。她穿过来第二天就被带回云家,真的没什么恨不恨。
云母盯着她的眼睛,看她那黑如琉璃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毫无心虚或者隐瞒,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你母亲当年六甲时,你舅舅一家被流放,她当时就动了胎气,后来虽然一直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