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始汗图鲁拜琥的三万大军突然出现在洪水城下,小心翼翼地推进到了护城河前。
豪格骑在借来的战马之上,浑身的不自在,不耐烦的说道:“早就跟你说了,没有地雷,没有地雷,你就是不信!”
范文程生怕被熊楮墨给包了饺子,忍不住催促道:“固始汗,山丹城密探来报,熊楮墨城中的大军已经去攻打贺人龙去了,他们那里有时间埋设地雷,你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
固始汗脸上满是歉意,笑道:“是我太谨慎了,是我太谨慎了,急速前进!”
豪格最擅长的就是画大饼,振臂高呼道:“据可靠情报城中就是一群农民在守城,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金百两!”
此话一出,如同往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瓢水,攻城的士兵们当场就沸腾了。
一听洪水城中是一帮农民在守城,数月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顷刻间游牧文明面对农耕文明的迷之自信别激发了出来。
没有盔甲的他们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凶神恶煞,索性露出膀子,呜哇怪叫着跳入护城河,奋力向着洪水城冲了过去。
然后,护城河里的水雷炸了。
豪格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尽头儿,提高了赏格后再次毅然决然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然后,洪水城下的地雷,毅然决然的再次炸了。
在付出了近千个伤亡的名额后,豪格和固始汗用人趟雷的这种本办法,终究还是攻到了洪水城下。
一座座土台被用人命和鲜血堆了起来,高耸的云梯如同铁塔的脚手架,被飞速的架了起来。
架起粗糙的云梯后,学精了范文程并没有让固始汗立即对洪水城发动进攻,而是把十多具虎蹲炮运到了云梯之上。
他见完成这一切,东北方向警戒的探马并没有告警,心中总算是长舒了一口儿,镇定自若的说道:“固始汗,事情算是成了一半儿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了吧!
洪水城中的火炮全被熊楮墨给调集去攻打山丹卫了,区区几杆火枪还能奈何得了席卷草原的蒙古弓箭手不成?”
固始汗自信满满的笑道:“笑话,我们部落的健儿是草原上的狼,而汉人是羊!羊终究是羊,拿起了枪也依旧是羊!
而狼吃羊是自然法则,哈哈哈!
我来打响这攻城的一炮,卫拉特蒙古万岁,大清万岁!”
第一声炮声就是总攻的号角,当炮声响起的一刻,就是三万将士发动进攻的时刻。
三人站在云梯之上,望着唾手可得的洪水城放肆大笑起来。只要给他们一个时辰,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洪水城。
固始汗的笑容戛然而止,要点火放炮的他立刻把火把从虎蹲炮的引信上移开了开来。
豪格连忙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却见一衣袂飘飘肤如凝脂的靓丽女子站在城头之上。
再一细看,她身后那两名女子更是貌若天仙。
豪格咽了一口口水,指着那三名女子浪笑道:“那三个女子,我都要!”
固始汗狠狠地瞪的心中莫名其妙,无赖的笑道:“你看看把你急的,你要是喜欢,本王把前面白衣服的让给你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见对面的白衣女子用清脆的嗓音喊道:“额祈葛,阿明达兰不愿意看着部落的好儿郎白白的命丧城下,你退兵吧!”
固始一听这朝思暮想宛若莺啼的声音,当时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心急如焚的吼道:“女儿,我找你找得好苦!
城里的明军听着,立刻放了阿明达兰,否则本汗血洗洪水城!”
李香君吐了吐粉舌,挪揄道:“公主,你的父汗要血洗洪水城哩!”
阿明达兰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喊道:“父汗,我已经是甘肃镇总兵官熊楮墨的妻子了,没有掳掠,我也没被控制,我们是自愿结成夫妻的!”
玛德,熊楮墨是他女婿?固始汗是熊楮墨的老丈人?
豪格闻言大吃一惊,舌头好悬没吞进肚子里,他暗暗地把手放在了刀把之上,生怕固始汗突然反了水儿。
范文程心里也后悔到了极点,这么重要的信息就在眼皮子底下他这么就不没注意到呢。
这下好了,自己不但深涉险境,看这节奏大清的第一个皇子要因为自己的失误给屁着凉。
云梯之上,豪格和固始汗刚才还亲密无间的亲兵们,顷刻间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左右两派。
固始汗铁塔般的身躯一晃,若不是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就要跌落而亡。
他挣脱开亲兵的搀扶,愤怒的如同一头公狮,怒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有明军在逼迫你,是不?”
阿明达兰生怕起了误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冲突,连忙回道:“不是的,父汗,女儿真是自愿的!”
固始汗单手扯着头发,握着火把在云梯之上急得团团转,气喘如牛的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你拿来吧!”
豪格眼疾手快,就在固始汗接触虎蹲炮的那一刹那,他伸手就把固始汗手中的火把冲着虎蹲炮的引信给按了下去。
“哐”的一声炮响,实心弹丸带着风声正冲着城头喊话的阿明达兰就砸了过去。
炮声顷刻间此起彼伏,十几门虎蹲炮玩命的冲着城头喷吐着火舌。
任凭固始汗声嘶力竭的喊叫,进攻的苗头一开,覆水难收,局势顷刻间就失去了控制。
豪格哪能让固始汗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