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距离远,他听不到顾纯情和端木在说些什么,但他亲眼所见的画面,就是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后,端木就将顾纯情抱进了怀里。
不过,他也明显看得出顾纯情在挣扎……
顾纯情不会背叛他,这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
可在端木对顾纯情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之后,顾纯情仍然与端木见面,这倒是让他震惊不小。
顾纯情那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那么危险的男人,她居然还敢靠近?
他甚至不禁会想,这是他去纽约以后,顾纯情与端木的第几次见面……
“先生,走吗?”司机的说话声,将失神的权泽曜拉了回来。
“五分钟后再走。”
“好的。”
他强制性地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很想清空大脑中杂乱的思绪,但一想到顾纯情背着他和端木还在见面,他就无法淡定下来。
五分钟后,司机开车。
抵达家门前,他下了车,拉着行李箱直奔门口。
家中应该除了顾纯情,还没有人知道他回来,所以到了门口也不像往常一样,有人来为他开门。
在门前站定,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大厅有些冷清。
他在玄关换上拖鞋,顺手将箱子放在一旁,再一抬头就见管家从厨房匆匆小跑出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少夫人也刚刚回来一会儿,一听说你今天回来,我赶紧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
“她呢?”他淡淡地问。
“少夫人回房间了。”
管家声音刚落下,他就看到顾纯情从楼上走下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你回来啦。”顾纯情脸上带着笑,径直朝他走来。
他挤出一丝笑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纯情走到他面前,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这个拥抱,不由地让他想到了她与端木的那个拥抱。
“拍戏还顺利吗?”
“还好。”
“你刚回来?”
顾纯情重重点头,脸上的笑容保持着,如同没事人似的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吧?要不要先上楼休息?”
顾纯情的语气很关切。
他摇头。
管家很有眼力见地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顾纯情凑过来,非常体贴地帮他把外套脱下,然后挂到了玄关的衣帽架上,看着顾纯情为他做这些平时她不会做的事情,他感觉她这是心虚,所以才故意讨好他。
将外套挂好,顾纯情又走到他面前,在他身旁坐下后,问:“想喝点什么?”
“水。”
“好,我去倒水,你等一下。”
顾纯情匆匆走进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将水递给他,她笑笑:“没想到我们是同一天回来。”
尽管她的笑容还保持着,但在他看来,她的笑容有点僵,一点都不自然,更像是强挤出来的笑。
“你在电话中说,你见到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是。”
“跟我说说那个人。”
“我现在不想说。”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顾纯情沉默下去,她感觉权泽曜的态度有点冷冰冰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或许权泽曜是太累了,所以才少言寡语,但当她注视着权泽曜的双眼,发现权泽曜压根不与她对视的时候,她心中便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是不是在纽约发生了什么?”
权泽曜只说见到了要找的那个人,但那个人的情况他只字未提,到今天她问起,他仍然不愿意提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更加在意‘那个女人’。
她心中所想的这些,权泽曜一时还没有想到,因为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是端木和顾纯情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那画面让他异常心烦,他也就没有心情去提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
他在纽约的确找到了母亲,但母亲的情况超乎他的想象。
与其说他见到的是母亲的人,不如说他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母亲去世了,在纽约的一家疗养院里。
据母亲的主治医生说,母亲在五年前就检查出患上了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叫运动神经元病。它是上运动神经元和下运动神经元损伤之后,导致包括球部(所谓球部,就是指的延髓支配的这部分肌肉)、四肢、躯干、胸部、腹部的肌肉逐渐无力和萎缩。
患者早期会感到有一些无力、肉跳、容易疲劳等症状,渐渐进展为全身肌肉萎缩和吞咽困难。最后呼吸衰竭而死。
他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没有呼吸……
时隔五年,他终于见到母亲,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交流,他在遗体前守了很久,三天后,他参加了母亲的葬礼。
在葬礼上,他从侦探事物所的工作人员那里得知,母亲是在五年前来美国求医的,而且,母亲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与父亲正式离婚以后,才来到美国。
他刚刚抵达纽约的时候,就去了母亲所在的那家疗养院,就在他快要找到母亲的时候,有人把母亲从疗养院接走了,所以他与母亲失之交臂。
而那个将他母亲接走的人,正是他父亲安排在母亲身边照顾母亲的人。
这些消息,就像一个个炸弹轰炸着他的大脑,让他一时理不清头绪。
葬礼结束后,他就回国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