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管事瑟缩着身体,浑身抖得跟吓破胆的鹌鹑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柳历在火中翻腾打滚了好半天才缓缓咽气。
这段时间看似不久,只是他被恐惧笼罩的状态下,只觉得燃烧的过程缓慢无比,柳历在火中煎熬,他在一旁看着内心受到的折磨也不比对方轻松。
唐利川杀人的手法可快可慢,死得快是解脱,换成这样慢吞吞的被火焰烧死,付管事宁愿自己咬舌自尽。
“现在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唐利川目光如鹰眼般锐利,冷冷一瞪就把付管事惊出一身冷汗。
看到柳家两人死状凄惨,付管事脑海里早就已经变成一团浆糊,这时候还有什么计策可言,只能直言不讳的将唐利川需要的消息和盘托出。
“我想这个时候那边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开始行动了,由另外一位管事带头兴师问罪,质问他们货物丢失的罪过。”
付管事说出这话之后,又把柳家两兄妹暂住的地点说了出来,还有他们的人数、布置、主事者姓名等消息全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唐利川全都记在心头,冷声再次问道:“跟这家伙一起的柳家叛徒呢?在哪里!”
“应该跟另一队同时行动吧,在柳风就范之前他们是不会露面的,柳历出卖柳家族人的事柳风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想了想,付管事说出一个不敢肯定的答案,现在死神近在眼前,他要是知道实情绝对不会用“可能、应该”这种含糊的说辞来激怒唐利川。
“我明白了,你可以歇歇了。”
话一出口,付管事就知道情况不妙,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应对,唐利川身影一闪,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不过,他并没有对付管事使用“搜魂”,如果他一开始打算这么做的话,就不会多费唇舌询问此人问题了。
“为了让柳风兄安心回转金鳞城,柳家的叛徒们非死不可,我不允许这些叛徒影响柳风兄的决心,所以我不会留下活口,但我又不想因为灭杀柳家的人与柳风兄产生间隙,那么就只能让你帮我打掩护了。”
唐利川不想跟柳风绕来绕去解释柳家的叛变,万一最后柳风心肠一软放过这些白眼狼,留在以后也是麻烦,倒不如让他直接宰了算了。
至于如何让此事变得跟他无关,他刚学会的“迷乱术”此刻就派上用场了。
故意留着付管事不杀,作用就在此处,只要篡改对方脑海中的记忆,劝说柳风的事情就会变得好办多了。
一个时辰之后,汗流浃背的唐利川终于用迷乱术篡改了此人的记忆,第一次使用此术还比较生疏,许多地方不能一蹴而就,修改记忆更是一份复杂的工作,稍不留意就会让目标脑识受损。
付管事死不死都无所谓,只是坏了他的计划就不妙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凭借以前练就的一手细致入微的感知力操控手法,终于成功的完成了迷乱术,即便花费的时间久了一点,不过能成功的施展此术,却是对他修炼这门技能有着意义深远。
一把火将柳家那些枉死的人烧了,骨灰就地掩埋在深山之中,算是他能帮助这些无辜者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当然这些骨灰与柳家叛徒柳历相隔甚远。
至于那些要了他们性命的货物,唐利川连收取的兴趣都没有,直接烧成了灰烬。
“接下来就等郭大少那边行动,我就可以出面动手了。”
自己说话空口无凭,郭大少要是按兵不动,他还要多费口舌让柳风两人相信。
柳家死了这么多人,甚至还出现“叛徒”的说法,即便柳家的人多次当着柳风的面出卖过唐利川,只是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想必柳风也很难相信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柳家依然有人出卖自己的族人。
腋下夹着昏迷不醒的付管事,唐利川脚步一动,径直朝着此人交代的方位跑去了……
柳历口中的郭大少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居住的区域也仅仅是金鳞城富豪区的边缘位置而已,他们家靠着巴结其他大族苟活,运送、制造等产业都有涉猎,总之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好像没有固定的赚钱门路一样。
柳家的人附庸在这种“末流土豪”的名下,根本没有资格居住在富豪区,仅仅在接近富豪区边缘的外商贸区郊外地带暂住一个小院而已。
此时夜色已尽,天光微亮,柳风一夜心神不宁,从简陋的窗户里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喃喃道:“柳乔他们运送货物怎么彻夜未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们对此地语言不算熟悉,要真是摊上什么麻烦的话……”
柳风为担心同伴而坐卧不宁,他不知道就在自家小院不远处的山坳里,一大群郭大少的手下早就布置妥当,就等日头放亮便依计行事。
山坳里不止有郭大少的手下,其中更是夹杂着柳家叛徒,他们明知道郭大少要陷害柳风兄妹,脸上却还露出起来的兴奋表情。
“真是一群死不足惜的败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唐利川的身影出现在小山坳之后不远的地方,他将柳家叛徒的表情看在眼里,必杀的名单上已经默默的勾选了这群败类的名字。
“林管事,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付管事那边还没传来消息,该不会出事了吧?”
天光大亮,山坳中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名小厮看着背靠山壁抽旱烟的林管事,忧虑的询问道。
“能出什么事?本家那边没有传来货物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