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苦心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晏风波内心悲痛万分,但更多的则是疑惑和恐惧。
风波楼总坛在他眼前被炸得粉碎,而他却连出手之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这样实力强大的对手不由得让他头皮发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怪物一样强大的存在。
风波楼虽是杀手组织,可与其他势力不同,他们在接受任务之前总是要细细考量其中的利弊得失,若是遇到难以招惹的麻烦角色,他们即便是放弃丰厚的报酬也会推掉这单生意。
只此一点就被“来者不拒”的厉天阁比下去了,无怪别人一提起第一杀手组织首先想到的是厉天阁而非他风波楼,哪有人会喜欢这种拒绝客人的商户呢?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丧命在他们手中的冤魂众多,但却没有任何一方有报复他们的能力,即便偶尔出现一两个杀手被人暗算的事,那也只是凤毛麟角的偶然事件罢了。
回头看着陷入烈焰翻滚中的毕生心血,晏风波牙关紧咬,双眼都快瞪出血了,满腹怒气让他只想立即杀进火海,将那个纵火行凶的家伙碎尸万段!
不过他脑海中仅剩的冷静却不断的提醒他必须克制,如今风波楼总部数千门徒全部陨落,他身边无兵无将,如何跟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凶徒交手?
看着身后那片还没有沦为火海的城池,晏风波脸色凝重,知道这片区域里没剩下多少高手了,如果不算那些不听他调动的外来者,他能百分百控制的兵力,也不过最多两名武君二重的帮手罢了。
眼前的情形,这俩人就算与他并肩战斗也是于事无补的,毕竟他麾下的“四大金刚”才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今日他的两条臂膀却被人卸了。
“今日只有暂且退却,待回头重振攻势,再与这混蛋分个死活!”
心中暗自盘算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此人打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思,调头就要逃走。
此时,完全崩塌的风波楼废墟中,熊熊燃烧的烈焰突然躁动起来,呼的卷起数道火龙卷形成一道火焰走廊,紧接着一人扛着一口大刀,闲庭信步般悠哉的从火焰走廊里行了出来。
“怎么,老家都被拆了,晏楼主就算不敢跟在下交手,也该放几句狠话才是!为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想夹着尾巴逃跑呢?”
冷眼看着半空中那转身欲逃的风波楼主,唐利川嘴角轻蔑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几分。
“你是何人!为何毁杀我门人、毁我总坛!”
本来打算逃走的晏风波见对方主动露面,身为一派之主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若不展现几分胆气,恐怕以后将会成为武道界的一大笑柄。
哪怕知道双方实力悬殊,晏风波依然停下逃走的动作与唐利川对峙起来,然而他在心中想象过不止一次凶徒的形象,但在看到唐利川如此年轻的模样时,内心依然震撼不已。
“呵,呼延悖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杀我,怎么在你眼里,唐某却如此没有存在感?属城毁坏近半,总坛彻底变成灰烬,这等场面还无法让你猜到我是何人……”
唐利川闻言不由得露出滑稽般的苦笑,缓缓摇头道:“看来你天生就适合做个糊涂鬼!”
“呼延大人?你姓唐?”
从唐利川的话里,晏风波很快捕捉到了几个有用的情报,短时间内与呼延悖有所关联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而已。
想到这里,风波楼主冷汗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掉了,惊骇道:“你就是新任三河府府君,唐利川?你居然没死?”
见到唐利川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而且还毁掉了他毕生心血,原本根本没把这笔生意当一回事的晏风波已经陷入了彻底的震惊中。
之所以他对“这单生意”没那么重视,甚至连唐利川站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并非他不想拍呼延悖的马屁而故意消极怠工,连格杀令中的画像不看。
只因一开始他就知道,这笔买卖的首功跟他风波楼没有丝毫关系,毕竟厉天阁派出的乃是具有厉天阁第一杀手之称的徐观止。
他的手下比起徐观止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从头到尾他也仅仅抱着一个“重在参与”的想法,派出部下前去暗杀唐利川也不过是必须表现得对呼延悖忠心不二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点他根本不在乎的小事,反倒引起了今日的大祸。
唐利川站在此处,而他又没有收到任何情报,至少有一点可以证实,那就是厉天阁和他派出去的刺客都失手了,甚至极有可能已经被唐利川反杀。
一招失算,满盘皆输,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新上任的府君居然有如此夸张的实力,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他绝对不会选择与唐利川为敌。
将对方恐惧的表情完全看在眼里,唐利川没有直接出手将他斩杀的意图也完全达到了。
简简单单的死亡不足以抵消那些陨落的部下性命,只有让幕后黑手感到恐惧绝望而死,才堪告慰死在这群杀手之下的无辜亡魂。
嘴角一翘,唐利川宛如猫戏老鼠一样,淡然笑道:“既然明白了你风波楼为什么被拆,那咱们可以继续了,你想跑的话就请便吧,唐某让你三个呼吸!”
小小娃儿居然敢对他让招?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不过对于吓破胆的晏风波而言,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耻辱与荣耀了,慌乱不已将武君气息全部释放开来,整个身体霎时被包裹在了一团无法直视的青色光芒之中。
咻的一声长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