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银纱姑娘来了。”大茶壶在门外喊道,老鸨跟苏真对话时候,苏真说过自己姓氏。
“进来吧。”
苏真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名妓陪客人,翠姨自然不能进去,目送素银纱推门而入,跟大茶壶一起退下……飞燕楼盘踞绿凰城千载,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并不担心有人闹事。
实际上,这类场所争风吃醋的很多,一些家族少爷,宗门弟子时常有摩擦,但每一次飞燕楼都能轻松应对,这就是底蕴。
素银纱是金丹境,但她的座上宾乃是元婴,乃至道藏级,自身人脉就很恐怖,更别提那个老鸨,还有背后的靠山了。
让名妓单独陪客人,飞燕楼很放心。
咯吱——
天字三号门推开。
苏真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精致的果盘琼浆,这些都算在雅间费用里,倘若想要跟名妓品尝名茶,美酒,便得单独再花钱购买。
“苏先生。”
素银纱施个万福礼,一双美眸却在打量着对方。
身为花魁,阅人无数,素银纱自忖眼光刁毒方面,不弱于老户身价。苏真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论卖相都算上佳,但在素银纱眼里,外貌都是随心变幻的,真正决定一个人的是气质。
很不幸。
苏真非常平淡。
这就是个刚出关的普通元婴初期,没什么底蕴……这是素银纱对他的评价,脸上依然保持微笑,但内心已轻视起苏真。
“银纱姑娘,请坐。”苏真伸手邀请。
素银纱见他都不起身,心中不满更胜一筹,但她受过最严苛的调教,阅人无数的经历,也让她拥有千张面孔,脸上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坐在苏真身旁后,身子微微侧倾,拉开了一点距离。
她的一系列动作,苏真都看在眼里。
诚然素银纱是飞燕楼的花魁,深得附近城池老鬼青睐,可在苏真眼里这就是个‘新人’,再深的城府,在绝对境界面前都是白纸一张。
以苏真目前境界,准元神都难逃他法眼,何况区区一个金丹花魁?
“闻听银纱姑娘远近闻名,苏某有几件事情要问,还请不吝告知。”
苏真开门见山。
“银纱的名头都是虚的,身在风月场所,哪能知道苏先生这般元婴境要打听的消息?”素银纱浅笑斟酒,举起来,道:“银纱敬苏先生一杯。”
她本来就没看上苏真,因为空窗期太久,才自降身份来赚笔银子,苏真一个敬语都不用,直接跟她打探事情,把她当成了什么?
素银纱心中不满更胜,搪塞一声后,自斟自端,都不给苏真倒酒。
说完,浅饮一口。
她仰头喝酒,露出的雪颈就像是白天鹅,吹弹可破的雪白皮肤,的确是秀色可餐。
苏真眉头微皱,素银纱的心理活动他都看得出来,那些他都不在乎,唯独不回答他问题,令他有些不快,就在他准备再次询问时。
一楼大厅突然热闹起来。
歌舞骤停,旋即是锣鼓喧哗声,伴随着精致的编曲,一名龟奴走上高台,朗声道:“诸位静一静,请听我先说。”
他连喊三声,喧哗的飞燕楼,逐渐安静下来。
……
天字三号房内。
正在说话的苏真,眉头一皱朝窗口看去,素银纱瞥了眼道:“是出阁拍卖,苏先生也有兴趣?”
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到一丝不快。
原因很简单,素银纱这段时间贵客稀少,就因为拍卖’,据翠姨调查的消息,黑风老祖跟灯公子没光顾,正是等这场拍卖会,想买走一份元阴。
“没兴趣。”
苏真收回目光,道:“银纱姑娘先听听我问题,看看能否回答。”
可惜素银纱对他的不满很强烈,竟然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介绍起来:“今天出阁的三位,艺名分别叫‘彩蝶仙子’‘艳女’‘狐仙儿’,清一色是金丹十重。彩蝶本尊是‘煞泉蝶’,艳女是花精,狐仙儿是只三尾妖狐,不过经历比起前两个多,她的家族在帝都,因为得罪了其他势力,被灭满门,狐仙儿也被流放,发配到绿凰城为妓。”
正如大乾王朝有斩首,囚禁,发配,流放,女眷或削发为尼,或贬为官妓一样,阎罗神朝有同样的制度,看来狐仙儿的家族,得罪的是神朝一名高官。
帝都?
苏真对于其他都不感兴趣,唯独这俩字让他眉头一挑。
“苏先生是有兴趣的。”素银纱看到苏真表情,内心嗤笑声,果然每个男修嘴上说着不关心,一听介绍就食指大动。
素银纱乐得如此。
一则她压根就不会陪苏真一夜春宵,二,花费甚大,怂恿苏真破财也好。三则翠姨打听的消息,黑风老祖跟灯公子在关注此拍卖,要是真在场,让苏真搅浑水,一石三鸟。
“苏先生看上哪位了?让我猜猜。”素银纱透过窗子,看着已经登台的三位佳丽,品头论足道:“论姿色彩蝶最佳,论气质艳女最蛊惑,狐仙儿除了来历有点意思外,其他远不如二者,先排除掉,银纱觉着苏先生应该看上的是……”
“帮我拍下狐仙儿。”
不等她把话说完,苏真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啊?”
素银纱错愕。
她最不看好的就是狐仙儿,对方竟然点名要她,这不是跟自己做对?故意的吧,素银纱扭过头,但苏真脸上平静的表情,竟让她这个阅人无数的名妓,看不出故意还是真心。
“有苏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