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大几万两的重大工程,更需要这位太上皇一般地人物来定夺。
李之与边炯视线频频交流,此刻两个人的心思是一样的,这么大一笔支出,又是可能要几年才可完工的紧要工程,一旦呈奏上去,关乎于自家利益的条件提出,就会面临重重压力。
于是下一刻二人同时纷纷摇头,由李之首先讲出来理由:
“我们双方还没拿出个具体计划,更没有朝廷相关工程的丝毫保障前提,我不认为此时奏报会有结果。”
边炯也是紧接着开口:“至少三万两银子的支出,纵是不需要头一年凑齐,也是个天大压力,此事慎重为先,不宜过早轻下结论!”
事实上其他人均知他们两人的内心顾虑,尤其是建成王,对于淞王的近乎无廉耻地大唱高调,产生了一脸无奈:
“淞王,我知你手边工程众多,更是早有先后,再有如此重大工程立项,会有导致国库亏空之危。但总不能因此而令此事半途夭折,有时候实际困难与高调颂扬无一点搭接,毕竟来自于民间的银子,更首先看重朝廷的公信力。如你这般仅一点征兆现出,就给人套上什么利国利民的偌大顶戴,只会把民间积极性吓跑了!”
他与淞王私人交情是不浅,能做到目前职位者,又有哪个不是头脑精明之辈,当然借由裙带关系上位的,如暴发户一般地武家某些人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是经由高宗而并非当时的武后一手提拔之人,更是一心为公的佼佼者,遇到重大事宜,私人情分是会自动跌落至第二位的。
淞王又哪里不知自己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更老的李楷王思虑得就更全面些。
他针对淞王提出质疑在先,面对这般重大事宜,更是嘴不饶人:
“八王说的是,一王的未奏先决可是极大不妥,况且如此浩大工程,也就注定了工期的延长,所耗银两决不能与一次性调集相提并论。此事完全可以以谏议的方式奏报上去,而不是在群策群力之前你的自行决断!”
他的语气尽管舒缓,话意里却是充满了批评,直教淞王额头生汗。
而且此时的指责中另有深意,一旦类似言论传递到太后那里去,不管后果是大是小,一个言辞过失罪责是避免不了的。
李楷王选择在此时讲出来,或许不怎么中听,也总比反馈到太后那里的影响要小太多。
即使淞王的出发点,出于朝廷的根本利益角度,但因此而导致的民间资本推出的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淞王第一时间对李之与边炯提出歉意:“是我考虑不周在先,险些打击了二位的积极性,在这里给二位陪个不是!”
随着他一口闷掉杯中酒,李之呵呵乐道:
“事关公事,却是由私人掏银子,尤其是这笔数目很有可能很是惊人,淞王大人的那套官方说辞可就显得很没诚意了。往少了说,一条远洋货轮成本价就在一万三千两到五千两之间,二百六十余里河道开凿的大体费用在两万两左右,他边家一年的收益又能有多少?再像之前那样,找个名头,把那十里拓宽费用也让人家事先垫付,我这笔买卖可就算是把边家给坑了。买卖人就讲究个诚信,朝廷有再大困难,与我二人有何相干?”
“是是是,我是有些一厢情愿了!”淞王赶紧陪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