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苗最终还是跟随高仑做着牛车赶去了王宫,但此时的时间却已经过了一天了。
赶着牛车的高仑此刻十分的安静,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手中的鞭子是不是的抽打一下拉车的牛儿,并没有像昨日那样和稷苗谈笑风生。而同样的,坐在牛车上的稷苗眼睛虽然看似在看着高仑,但眼睛却并没有焦点,显然,他也没有和高仑谈笑的心情。
稷苗呆的模样落在时不时不经意转头的高仑眼中,让他忍不住想起昨日自己从神农氏族失败而回后和风的那番对话。
昨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没有将稷苗成功诓骗上车的高仑在无奈的回到了王宫之后,自然迎来了风的一阵狂风骤雨。
高仑虽然心中有些委屈,毕竟,风只说了一句话,下了一个命令,而他为了能够完成这个命令,已经搜肠刮肚,耗死了无数的心血了。
尽管最终因为稷苗太过狡猾,所以没有上套,但高仑自认已经尽力了,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承受风的怒火,他自然十分委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啊?”虽然高仑低着头,尽量不让风看到自己的神情,但风在宣泄完怒火之后,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情。
“臣下不敢。”高仑将头埋得更低了,口中有些惶恐的连道不敢。
“哼!”看着高仑的动作,风轻哼一声,“行了,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成为王宫总管这么久了,本王难道还不了解你吗?”
“大王明鉴。”高仑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态,口中恭维着。
“好,既然你还不能明白本王为何会骂你做的不对,”见高仑依然有些不太心服,风坐了下来,决定好好的给他上上课,“那本王就好好的和你说一说,也省的你今后在心中怨恨本王。”
“臣下不敢。”这一次高仑的声音真诚了许多,虽然心中有些委屈,但就因此在心中怨恨风,他是真的不敢的。
“好了,你听好了。”风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高仑不要再出声后便开始向高仑解释自己为何会那么生气的臭骂他。“本王让你替本王去传召稷苗,可曾多余的和你说过什么借口?”风一开口便先问了高仑一个问题。
“不曾。”高仑摇了摇头,话语之中的委屈终于不再遮掩,“可是,臣下担心这样传召会引来稷苗的疑惑,所以才想出了那个借口。”说到这里,高仑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风,十分不解的向他问道。“难道臣下这样做,错了吗?”
“你当然错了。”风看着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的高仑,声音忍不住变得严厉起来,“本王身为所有氏族共主,部落的大王,传召一位族长需要什么理由吗?”风难得的露出身为王者的霸气,立刻自问自答的说道,“不需要!他们来拜见本王的时候需要说出理由,本王传召他们的时候却不必说什么理由,就算他们想知道,也只能是私下里询问你这样前去传召他们的传令者,可是你呢?”说到这里,风的火气又忍不住再次冒了出来,“你是怎么做的?那稷苗只不过面带疑惑的说了一句话,你便像是多嘴的鸟雀一样,说出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这样一来,本来还只是怀疑的稷苗便彻底的开始怀疑你前去的目的了,”风忍不住出几声冷笑,“可笑的是你竟然还以为稷苗真的信了你编出来的那些借口。”
听到这里,高仑的脸色已经因为羞臊而彻底的变红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出来的完美借口,在风和稷苗这样的人眼中竟然有如破掉的渔网一般,到处都是破洞。而自己的表现映射在稷苗等人眼中也只怕早已经如跳梁小丑一般,惹人笑了。
“现在你可还感到委屈?”风毫不留情的再次向他的心上射出一根羽箭,“我原本以为你接替了你父的职位后,能够如同他一样做事稳妥,但现在看来,你差他还太远啊,今后,你还需多向他学习才是。”
“大王教诲,臣下定会铭记。”高仑十分羞愧的低头行了一个大礼,心中更是暗暗做出了决定,今后一定要多向家中的老父请教、学习。
“嗯。”风点了点头,“你们一家世代都是王宫总管,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像今天一样让本王这般失望了。”
“是。”高仑立刻低头称是。继而他又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后悔与歉意的看向风,“大王,那,神农氏族那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大的高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
“哎!”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只怕稷苗已经对本王传召他的目的起了怀疑,若是再次传召的话,只怕这个老狐狸就要装病来逃避本王的传召了。”
高仑再次一脸羞愧的低下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风深吸了口气,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就只能将本王传召他的原因告诉他了。”
“大王,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更要装病,不敢来见大王了?”高仑一脸担忧的说道。“这样的话,大王你岂不是更无法当面质询稷苗了?无法质询稷苗的话,岂不更无法知道神农氏族和长弓氏族之间到底交易了些什么?”
“不,”风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是稷苗真的装病不敢前来见我,那恰好能说明神农氏族和长弓氏族之间的交易的确是和本王征伐三苗部落的事情有关系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本王接下来哪怕是把神农氏族的住地全部围起来,也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