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半日之后,三个部落再次对白狼部落起了进攻,这一次为了防止白狼部落马军的偷袭,他们学乖了,将各自部落能骑马的战士集中到了一起,紧盯着白狼部落的车架屏障,若是白狼部落还敢打开口子,那就纵马冲进去一波带走。
白狼部落的弓箭已经消耗一空,除了压制一下想要冒头的敌方弓箭手之外,他们已经没有进行大规模远程打击的能力,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将是最残酷的近身搏杀。
“命令所有青金长矛手受集中到一起,”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眼眶深陷的义踪依然有力的布着各种命令,“让他们隐蔽起来,等到敌人接近车架的时候一起攻击。”和炎黄部落进行了多年的交易,虽然青金武器价格昂贵,但是白狼部落依然得到了不少,这也是白狼部落最后的,也是最倚重的实力了。
半日之前刚刚经历过那场惨败的三个部落战士此时格外的小心,深怕从什么地方又冲出几百匹奔马,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最终没有出现,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了白狼部落外二十步左右的地方。
“杀!”
已经完全放下心的三个部落战士此时一声大喊,从大盾后面冲了出来,二十步的距离转瞬及至,所有战士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清的牛羊、满仓的粮食、美丽的女人在向他们招手了,所有战士都奋力向前奔跑,想要第一个冲进去抢夺白狼部落的一切。
可惜,从车架后面冒出来的青金长矛,却将他们从美好的幻想之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噗。”沉闷的声音是锋利的青金长矛刺破血肉时出的,借着敌人奔跑的冲劲,所有长矛全都没入了胸腹,不少白狼部落的战士因为这种冲力而向后翻到,而那些曾经和炎黄部落战士作战过的经验丰富的老战士,则在长矛扎入敌人身体的那一刻就松开了长矛的木柄,拿起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石斧将还未断气的敌人送去见了天神,然后飞快的抽出带血的长矛再次迎接下一波的冲击。
若是面对整齐的冲击,放弃手中的长矛就等于是找死,可是面对松散的敌人,在车架做屏障的情况下,这些老战士杀人的效率却比那些年轻战士要快一半,而且没有被敌人冲劲击退的他们马上可以重回战斗位置,把防线维持在车架最外面。
不过,经历过那场入侵炎黄部落战争的老战士比例并不多,因此,越来越多的敌人很快就翻过了无人防守的车架,进入了白狼部落的腹心。
战斗打到这种情况,已经没有任何战术战略可以讲了,(当然,这些其实他们本来也没有。。。)拼的只是谁更勇敢,谁更有韧劲,谁先把敌人杀的崩溃。
纯靠血气之勇的战斗之中,有一句话很出名:“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翻译成兵家兵书之中则更是加简练的四个字,“哀兵必胜!”
比起满脑子都是女人、粮食、牲畜的白熊、白狐、苍鹰部落战士,白狼部落的战士脑海中只有他们战败之后自己被杀,妻女被俘为奴,儿子被屠杀一空的惨象,这些曾经在那些被他们打败过的部落中见过的残酷情形让他们开始拼命了。
白狼部落的年轻人红着眼睛将手中的武器向着越过屏障的敌人砸去,哪怕被自己被打伤了,只要还能动,就依然会挥动手臂,打击敌人,而手臂都不能动的那些人则开始用嘴,用身体扰乱敌人的注意力,为同伴争取击杀敌人的机会。
敌人已经冲了进来,那些之前被保护的老人此刻也拿起了武器,已经满头白的他们虽然被时间带走了力气,可是经验却并没有被带走,自知单打独斗不可能是年强力壮的敌人对手,他们便三五人一组,组成了曾经的战斗小队,哪怕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们此刻都拿起了武器。
“二十年了,”熟练的将手上的石斧砸向被老伙计放倒的敌人咽喉上,大长老有些感慨的看着到死都没闭上眼睛的敌人,“老子有二十年没有砍过人了,没想到这手艺居然还没有落下啊。”
“哈哈,”听着大长老略显粗俗的话,剩下的三位长老纷纷大笑起来,“我们这把老骨头没想到还有再次挥舞武器的机会啊。”二长老平日里和大长老总是别苗头,但几十年前他们却是配合最默契那个小队的成员,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互相看不惯的呢?再次熟稔的放翻一个敌人之后,二长老脑海之中忍不住冒出了这个问题。
“小心。”就在二长老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大长老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二长老一抬头,一把石斧在他的眼睛之中越来越大。战场之上注意力不集中等同于自杀,这个道理,二长老几十年前就已经很清楚了,但年纪大了,人忍不住就会胡思乱想,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石斧,脑袋中一片空白。
“噗!”一声闷响,二长老见到那石斧开始在眼睛之中变小,逃脱了死亡威胁的二长老此时一切感官和思维才终于回到他的ròu_tǐ之上,让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好几下。
“玛德,”大长老有些气喘但十分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老鼠,你tm的想死别拉着我们啊。”熟悉的称谓在大长老的嘴中重现,这让他将刚才思考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不管之前他们如何看不惯对方,但现在他们依然是几十年前那合作无间的生死兄弟,而有这就足够了。
“嘿嘿,谢谢队长。”二长老的笑容和称呼让大长老也愣了一下,但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