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叽叽咕咕的商议,吕计仰卧在冰雪上算账。
暗杀国舅?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能挣到多少钱。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芊眠妹妹,还是派个人勒索一笔钱再告诉芊眠妹妹?
吕胜的圆脑袋在脑海晃动时,吕计和计算中的大笔银子挥挥手。还是战胜哥最重要,直接告诉芊眠妹妹去。
他把院子里出来进去的人记下面容,能跟踪的跟踪到底,虽然不挣大钱,赏钱总有,美滋滋的回家睡觉。一早,来见楚芊眠。
……。
冬天虽然冷,没出元宵节,城门开的早关的晚,方便办年货、走亲戚。不到五更天,当值的士兵用力拉开两扇城门,见到第一骑进来的人满身血迹。
甩着手拦下这马,后面几骑碰撞似的到面前,喘着粗气取出令牌:“国舅府办事,不许阻拦!”
他们的身上也都有血迹,其中有一个人马上多个一动不动的人,后面多出一匹空马。
等他们进去,几个士兵相互带上骇然。
风雪之下嗓音更低:“受伤的像是国舅?”
“那马像是国舅的马?”
上官国舅他们是认得的,但雪衣包裹之下看不清楚。马呢,因国舅不是将军总在马上,他们其实认不清马匹。
可谣言不需要确实,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飞也似的插到全京的角角落落。
又是半个时辰之内,因在年假里,官员们涌向护国王府。
不是所有人的立即得到接见,也没有所有人的指望见到国舅,书房中也坐不下这些人,更多的让在客厅,方便他们三五扎堆的窃窃私语。
“真的看清是国舅吗?”
见到有人从书房的院中出来,就一拥而上的围着问个不停。
忽然有人道:“殿下来了。”瞬间肃静,所有人盯着楚芊眠到面前。绿玉生气地道:“行礼!”才一个接一个想到。
“起来吧,”楚芊眠沉声:“诸君跟我进来说话。”客厅的正中她坐下来,面沉如水颇有几分国舅的气度。
不过看得出来官员们惴惴不安,楚芊眠一面对公公敬佩,一面裁夺着自己要说的话。
“都是有公事,有要紧的公事才来的吗?诸君年假也不要了,朝廷之福,可喜可贺。”她不无讽刺。
年青的面容上,总能带出让人不信服。有两个也是年青的官员,科举后新任京官,对国舅是承上启下的敬佩,对长公主是从不了解。
“回殿下,不是我们担心过甚,而是国舅是朝中支柱……”
“记名!”
楚芊眠怒目:“朝中支柱是皇上!你们当的是朝廷的官!”
两个官员涨红脸:“殿下,关心的不止我们,有这样心思的也不止我们……”
四下里官员侧目,都由长公主的话平静下来,也就都对两个官员冷笑,你们准备再攀扯出谁,谁是和你们一样慌乱的人?
楚芊眠倒悠然了:“还有谁,你们指出来,就在这里的现在就指。不在这里的,现在去请!”
对厅外喝一声:“谁侍候?准备请去!”
“是!”
门外整齐的回应。
两个官员唰的白了脸,没有想到安泰长公主犀利如此。他们倒不是空穴来风,悄悄的对几个人看去。那几个人此时恨他们还来不及,这种时候乱看什么?大家装看不见。
“江飞,严青,肖堤,”楚芊眠看在眼里,叫出名字来:“你们背后说了什么?”
江飞、严青、肖堤头都大了,出列跪下:“殿下,知法不敢犯法,背后不敢私议。”
两个官员脑袋嗡嗡的响时,见长公主移眸过来:“不是他们?那是谁和你们一样的不经事情,遇事就慌了手脚,不管这天还在上,地还在下,国家法制没有变?”
楚芊眠说的时候,眸光毫不掩饰的对所有官员扫上一圈。有些人经不住威压,有些人这才回想到这位殿下十二岁就抚养皇上,不是好惹性子。
而她说的罪名又比较严重,有先有后的,官员们纷纷跪下。
只有两个官员傻了一样的原地站着,往护国王府来以前的,没发现自己轻慢,现在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情,僵板的人哆嗦着心。
不是不想跪,是腿直直的没法儿软。
最先冒头的不是首恶,也跑不掉煽动性质,楚芊眠看也不看他们,对一旁招手;“拿来我看,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衙门的官员。”
角落里走出另一个没跪的人,今天的当值御史送上记名本到楚芊眠手中。
“卑职于持。”
“卑职鞠敢。”
两个官员一惊之下软了身子,跪了下来。
客厅上乌压压一片跪倒的官员,楚芊眠犹没有解气,想想今天的这事,为以后再也不许发生,也得说上几句。
“有司各有职责,并不是国舅每天监督才运转。而你们当官也不是为了国舅!为报效的、为出人头地……今天这一出丢尽脸面,官体何在?”
“如果真是关心国舅倒也可嘉?只怕想在混乱时趁火打劫,那就可恼可恨,让我查出来,官可以不用做了!”
随着长公主的怒斥,客厅上越来越冷。跪着的官员不管此时心服,或者还不服,都有后悔。
探视国舅没什么,无意却把自己小看摄政长公主的心暴露。
都在震慑之中,都有喘不过来气之感,外面快步匆匆进来一个人,常来的官员都认得是国舅小厮,不由得心头都是一惊,再不精明也知道国舅有事。
见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