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崔疾厉声:“让你后面的人出来!”
并非有意,轻蔑已在面上:“你不行!”
“送客!”
吃干果的稷哥大叫,小手指向门外。
郑多球、楚丽纹、朱细细、韩囡囡抬手,指向门外。
铁标和花小五本以为这样的场合,他们不可以进去,在门外搔头揉手指不自在,听到以后,一溜小跑的进来,铁标到稷右边,抬手指向门外。
楚芊眠就不用废话,从容回到稷哥身边坐下,抓起一把干果为他剥着。
稷哥鼓起眼睛瞪着崔疾,铁标和花小五也是一样。
崔疾不怒反笑。
他跟个孩子能怒得起来吗?
就是楚姑娘,也只能当她稚气。
“太傅,您来主持公道……。”
俞太傅面如寒冰,也就一个动作,手指向门外。那意思,你不听就赶紧走。
崔疾尴尬上来,空手而回不是他的目的,原地干站着。
和刚才一样,又没有人给他台阶下。
房里寂静,都让这刚开始就碰撞吃惊。看出楚芊眠和太傅的坚决态度,没有好的言语,还是沉默为上。
楚芊眠剥个炒香的核桃给稷哥,稷哥吃的格叽格叽响。太傅对他笑眯眯:“几个好,你说的好啊。”
“几个好!”稷哥还记得小时自取的外号,乐了。
花小五到今天也不明白,抓住机会就发问:“什么是几个好?”
稷哥聪明的把嘴里核桃咬一口给她听:“格叽。”再磨一下牙,居然真的出来“叽格”声。
花小五似懂非懂,说声好啊,对楚芊眠伸出小手:“姐姐也给我几个好。”
楚芊眠笑着给她也剥一个,又给铁标一个。
仿佛都没看到崔疾罚站,崔疾武人脾气上来,硬橛橛的一动不动。心想老子等着看,你们几时招呼。
一个官员看不下去,陪笑道:“太傅,您看咱们在说正经事,孩子在这里不方便。”
楚芊眠对他望去,一本正经地道:“这是男孩子!”
“是啊。”稷哥给他一个鬼脸儿。
官员一滞,端起茶水免开尊口。
在这里的人,有早到、有晚到。早到的看出楚姑娘令出必行,有心看看下面怎么结局。见到有人想为崔疾说话,就使个眼色。
房中继续的静,直到认为把崔疾晾的差不多,楚芊眠冷笑道:“列位!没有你们,我们也安置难民,一路播种。难道带上你们,反多一层枷锁不成!”
这话有道理到疾风骤雨般贯入崔疾耳中,崔疾有些后悔小瞧这姑娘,西宁王扶起她,太傅扶起她,总有他们的理由。
对副将使个眼色。
副将起身笑道:“姑娘您别误会,崔大人也是一片好意……。”
楚芊眠更冷:“你有万千的好意,何不先把自己的心事弄好!”
崔疾悄悄缩缩头,倒也算牙尖嘴厉。
“我们没有万千的好意,我们安置到今天的难民有万千,这一年里播种的土地有万千亩!别人的万千,我怎会稀罕?”
楚芊眠目光和崔疾对上:“崔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崔疾心想你总算肯理老子,你要是当老子万千年的木头雕塑,也就赖在你这里,非把你的底气弄明白才能走。
活动一下身体,打个哈哈,面不红气不喘的回去坐下,茶冷到正好,一张嘴,一碗茶下肚,忽然发现这茶还不错。
物资不错,是乱世里的本钱,崔疾又多出一份谨慎。
看出他的心思,楚芊眠笑出一分鄙夷。张家搜刮,好东西不会少。就像干果子都不弱于舅舅王府,打成包不知准备送往哪里,现在却正好便宜稷哥他们。
再剥嘴里,稷哥吃得眼睛弯成月牙儿,也剥一个送到姐姐嘴里,姐弟相对而乐。
俞太傅和上官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太傅喜欢稷哥越来越懂事体,上官夫人喜欢的自然是她家儿媳受爱戴。
崔疾完全看不出内幕,结合楚芊眠刚才那句“弟弟是男孩子”,当成楚姑娘的另一个下马威。
谁让你们瞧不起女孩?
崔疾这回态度好些:“呵呵,听楚姑娘的,不知有什么好处?”他摊开手,不让我们当家,总不能让人白干。
他很想提的条件,就是合兵剿灭益王,二殿下自然而然为首。
楚芊眠眼皮子不抬:“没有。”
“你!”
崔大人气的又要跳,副将这一回机灵,把他预先拉住。
“崔大人息怒,以我来看,楚姑娘给的好处已然明了。大家恢复耕种,衣食无忧和太平时候一样,这是莫大的好处。”
说话的人不是俞太傅,也不是上官夫人。一个蓝色织锦厚袄的男子,约在二十岁上下,小白脸儿,眉眼也不惹人烦,斯斯文文的说着。
崔疾一瞪眼:“你是谁!”
“石县徐开,一介草民。”
崔疾的副将嘀咕两句,崔疾恍然大悟:“和匪首半天风交过手的就是你吧。”
楚芊眠的手一顿,徐开是富家公子,两年前乱刚起来,石县的官员就溜之大吉,徐家代替守城,城中至今井然有序。
从难民的嘴里得知没有劣迹,也肯义助难民。只是楚芊眠有西宁王支持,徐开安置的数量远不如楚芊眠不到一年的安置数。在下帖子里的人,为数不多的不是官员。
这个崔疾,和石县在相反的方向,相隔千里之遥,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到底派出来多少探子。
想到这里让人愤怒,派出许多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