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明宇的这番分析,尤其是见唐新月对陈明宇的话完全认同,薛彬气得脸色铁青,但是他也知道陈明宇说的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便只是怒视着陈明宇。
这时候,于昭栋开口替薛彬解围道:“小陈的分析有道理,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我们想破案,就必须要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如果我们考虑到了99的可能性,但真实的情况却恰恰是那被我们忽略了的1,那我们做所的一切努力,不都是南辕北辙了嘛!像想刚才新月说的,万一那个盗窃犯真的就是个神经病呢?我们要把这种可能性考虑在内才行啊!”
薛彬虽然知道于昭栋这是在强词夺理的为自己分辨,但面子上却也总算是能抹得过去了,他的心里面,则更是对陈明宇恨得牙痒痒了。
刑警出身的徐保民则基本上对于昭栋的这番废话无视,他又问陈明宇:“明宇,你还有什么想法?”
陈明宇说道:“经过现场勘查之后,我们发现,这个盗窃犯三次作案都是通过绳索从阳台窗户进入的,其中,今天被盗的这一家住在三楼,之前被盗的两家则都是住在四楼,这样的高度,能通过绳索从阳台进入,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我认为,这个人的身手极好,很有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主要集中在有杂技、体操、武术,甚至是退伍兵等背景的人身上。另外,在第二起建行家属院被盗案中,受害者除了家里丢了贵重物品之外,他放在客厅柜子上面的两个荣誉证书也被盗窃犯扔进了垃圾桶。再结合这三家被盗的都是机关、或者是国企职工家庭,似乎说明了这个盗窃犯有一定的仇官心理。”
徐保民称赞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薛彬不服气的嗤笑道:“光说的好听有什么用,你有什么具体的行动方案吗?”
陈明宇瞥了一眼薛彬,又看着徐保民说道:“徐局长,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行动方案,但可能还不太成熟,还请您和各位领导指正。”
徐保民道:“那先说说吧。”
陈明宇便道:“我认为,第一,要认真走访这三个被盗户所在的小区,看小区的人最近有没有在附近发现什么可疑的陌生人;第二,在全县范围内大排查有杂技、体操、武术,甚至是退伍兵等背景的人;第三,去市场上调查有没有被盗窃的赃物重现出现在市场上的情况。我认为,那个盗窃犯偷了这么多东西,是不可能完全留着自己用的,他肯定还是要拿到市场上变现。”
说完这些,陈明宇沉吟了一下,又道:“除此之外,我认为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盗窃犯并不是我们华阳县的人,而是由外地来到我们这儿流窜作案的,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侦查的难度就大的多了!不过,即使这个盗窃犯不是咱们县的人,但是他两个月内连续三次在咱们县作案,那说明他应该也不会离得太远,应该是咱们附近市县的人。针对这个情况,我也有两个想法。第一,跟周围市县的公安局联系,看他们那儿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第二,对咱们县所有的酒店、旅馆、澡堂子、录像厅等等能过夜的地方进行大排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另外还要对火车站、汽车站这两个月来的乘客进行大排查。”
陈明宇的话音刚落,薛彬又讽刺道:“你说的倒是挺全面,但如果按照你这个方案来做,那咱们局的人就都什么都不用干了,把所有警力都集合起来,也不够人口大排查的啊!呵呵,陈明宇,你能不能提出点有实际意义的意见啊!”
陈明宇针锋相对的说道:“这么做确实是难度很大,很耗费人力物力,但是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也确实最有效的法子。这么做,总比毫无根据的乱查一气要好吧!”
薛彬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陈明宇叫道:“陈明宇,你这是讽刺谁呢?你说谁毫无根据的乱查一气!”
薛彬的这种嚣张态度,终于把本来就压力很大,心情很不好的徐保民给惹恼了!
本来,徐保民鉴于薛彬是县委书记薛明伦的堂侄,又是计生委主任徐明涛的儿子,所以处处给他三分薄面,能忍得就忍了。但是薛彬却一点都不识时务,竟然在他这个局长亲自主持的案情分析会上三番两次的拍桌子大叫,这完全就是没有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啊!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保民也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对薛斌怒道:“你给我坐下!这是你开会,还是我开会?!”
徐保民这个人虽然是刑警出身,但是情商极高,业务能力很强,维系人脉关系网的能力也极强,堪称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物,他在局里也向来是以一个忠厚长者的形象示人,很少对下属这么发过火。
薛斌也正是因为了解徐保民的这个脾气,而且又仗着自己有点背景,所以才敢这么嚣张的拍桌子。
但是现在,徐保民也拍了桌子,薛斌就立刻怂了。他站在那儿,看着满脸黑线的徐保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完全下不了台,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关键时候,还是于昭栋帮了薛斌一把,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薛斌,你坐下吧,同志们之间,在工作上有分歧是很正常的,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不要情绪一激动就大吵大叫。”
薛斌这才悻悻的坐了下来,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陈明宇,他不认为这个尴尬局面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