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穿着笔挺的新军装回到俱乐部这边,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今天足足的在那边呆了差不多一整天,不过收获是大的,对于两边来说收获都够大。
对于张兴明来说,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早已过了愤世嫉俗的年龄,算是活过一次了,经历过看过,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
人这一辈子,十几岁活在梦里,四十岁活在现实。二十岁爱国是在嘴上,四十岁是爱在心里。
重活一世,让自己,家人,让爱自己的和自己所爱的人过上美好自由幸福快乐的生活,实现自己上一世的梦想,然后再给自己的祖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就算没白来一趟。
院子里静悄悄的,隐隐的琴声从前跨院传过来,张兴明问开门的安保员:“都在前院?”
安保员正呆愣愣的看着张兴明肩膀上的上将军衔,听到问话才反应过来,慌不迭的点头,张兴明得意的笑着说:“怎么样?震住了吧?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和我顶嘴。”
安保员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把大门关好。
今天因为授衔,李淳他们四个也是穿的军装,李淳现在是水涨船高,是大校副官,唐心是上校警卫长,张启生和汪红华是中校警卫官,又增加了一个四人战斗小组。
穿过月亮门,琴声大了起来,还夹着歌声和掌声。
拐过房角,就看到大家都搬凳子坐在庭院天井里,三面房子的窗子都开着,里面有人在演奏,这是在开联欢会?
柳燕儿反应最快,张兴明刚一露头就进入了她眼里,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首长好。”因为戴着帽子柳燕儿没看清人脸,但是做为军人对肩章太敏感了,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
其他安保员也起立敬礼,琴音乱了一下,停了下来。
等所有人看清是张兴明,柳燕儿是吃惊,丫蛋儿杨彩依同学是兴奋,那小二就很平常,上下打量了张兴明几眼:“还行,穿军装还是那么回事儿。”
丫蛋儿溜溜跑过来扯着张兴明看了一圈儿,还伸手在肩章上摸了摸,问:“这是纯金的吗?”又看到了李淳的肩章:“咦?李哥怎么比二明还多一颗星?哦,二明有个树叶你没有。”张兴明内伤,小丫头根本就不认识军衔,这是跳舞给瞎子看,白得瑟了。
然后小丫头才反应过来,又看了看李淳的肩章:“好像毛伯伯也是这样的,哇,李大哥你是不是官好大?毛伯伯是政委呢。”
那小二在一边扯了扯站的笔直的柳燕儿:“你们干嘛?”
柳燕儿撇了撇嘴,你当我愿意啊,你男人也不吱个声,用眼神挑了张兴明一下。
那小二扭头看了看张兴明:“你到是让柳燕儿姐坐下呀。”
张兴明愣了一下,苦笑着说:“我也没让她们站着啊,行了,以后没有外人不用装模作样的,我这又不是真的将军。”
柳燕儿:“报告,将军不存在真假,请张将军慎言。”
张兴明说:“行了行了,你厉害。你们接着玩吧,这是在,搞演出啊?”
那小二说:“我们上课呢,请的张师傅和刘师傅回来。”指了指站在屋里窗口往这边看的两个老人,张兴明冲他们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那行,你们继续,我回后院呆会儿。给两位师傅沏点好茶,拿点点心水果什么的。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一群人回到后院,李淳嘿嘿乐起来,他太了解张兴明了,这就是孩子心性,想在那小二和丫蛋面前得瑟一下,结果两个人一个不在乎,另一个不认识军衔。
张兴明瞪了李淳一眼:“乐个屁乐。”悻悻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北面三间主宅都是他的,那小二和丫蛋儿住的是耳房,柳燕儿她们几个住在厢房。其他人员住在配房,住老宅子这个主次是必须讲究的。
不想看件,转了一圈也没事做,干脆让唐心他们几个自由活动,张兴明带着李淳出了院子往后走,来到后面园子里,准备弄条船到湖上漂一会儿。
出了罩房过西洋门,没走几步就听一声惊喜的叫声:“二明?”
张兴明扭头看过去,是许久没见过的王小龙,他后边跟着那个小胖子朱宏伟,现在已经是大胖子了。张兴明笑着迎过去:“是你俩呀,来京城办事儿?”和两个人握了握手。
王小龙说:“嗯,来办点事儿,约了人在这吃饭。”
张兴明说:“在后院?怎么不去前面?前面要安静一点儿。”
朱宏伟说:“龙哥定的前面,是对方要求在后院的,说后面热闹,能看景,就定在后罩楼上了。”他往上指了指。张兴明点点头,说:“挺长时间没见了,陪我坐会儿吧,我也听听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王小龙和朱宏伟能说啥?陪着张兴明慢慢逛,顺着水边走到湖心亭这边,亭里没人,几个人进了亭子,招手叫人送些茶点水果过来,在亭子里坐下来说话。
正是夏末秋初,斜阳夕照的京城暑意渐去,凉风习习,柳梢儿划过水面漾起层层波纹,有蜻蜒在水面上盘旋,空气中飘浮着不知哪儿过来的花香,听着树间的鸟雀啼叫,沏一壶清茶,捏一角花糕,在这样的下午,在这样的地方坐一坐,简直太舒服了。
几个人都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看着水面,半天,张兴明说:“就是这湖面小了呀,可惜了。”
李淳说:“太子岛那边水面大,等过去给你修个亭子。”
张兴明抬脚虚踢:“你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