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可点了点头,说:“马力和大路去把后面那几个带过来。”马力和李大路答应一声去了。
又走了几分钟,火车嗷嗷的叫了几声,开始减速,胡晓可叫石静躲在包厢里,五个人出去把所有的这些京爷带到车门处。
那三个还光着屁股的有一个是人多那伙的头头,脸色大变,说:“几位爷,哥几个认栽,不至于这么绝吧?”
洪宝全说:“你抢钱强尖前怎么不觉得绝呢?”
那个人说:“爷,我伏法,成不?怎么我都认,不吃不喝把我们关到国内都行。”
那个腿上挨了一枪的哥们这会儿脸色苍白,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腿绑着。时间太久,腿肯定废了。
胡晓可说:“让你们遇上的人算倒霉,你们遇上我们也算倒霉吧,我们不是司法系统,没功夫和你扯伏法那一套。如果不是在火车上你以为你们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外寒风呼啸白雪茫茫,大地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李文学打开车门走到一边,胡晓可说:“下吧,别等我往下扔。把你们这个兄弟抬下去。”
人其实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昨晚凶残的不得了的一群人这会儿眼泪鼻涕一起淌,软弱的不得了。要是昨晚直接丢他们下车说不定他们就能拼命,这会儿关了一夜没人敢了。
十几个人下了车,李文学把车门一锁。至于这些人包括三个没衣服的一个中枪的没有护照没有钱能不能活下去几个人都懒得去想。
回到包厢,石静瞪着大眼睛说:“衣服都没给?”她趴在窗户上能看到。
李文学主动接棒:“衣服昨晚让我扔了,总不能把我的给他吧?”
胡晓可说:“对这些对自己人下手的人不要乱同情,不值得,必须给一个能记一辈子的教训。你刚才早晨前不是挺积极的么?”
石静想了一下说:“我知道,就是有一点儿不忍,没事了。这些人确实活该。”
火车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启动,那十几个人渐渐变成了白色大地上的一个小黑点儿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
“六号车厢,六号车厢,四个人。”
“三号,五个。”
“七号七号,两个人,有枪,两个人都有。”
五天时间过去,这一路上又上来三波人,害得火车又临时停了三次。
不过这一路上车上的乘务员可是来了精神,一个一个特兴奋的样子,好像巴不得下一站自己车厢多上来几个。
这五天时间车上两个班的乘务员就没有没来过一号车厢的,害的石静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睛都红了,一路严防死守:死开你们这些臭表脸的妖精,政委是我的。
车到叶卡捷琳,石静松了口气,说:“好了,从这开始不会有那些人上车了,这边城市开始密集了,全是大城市,他们不敢带家伙进站。”
胡晓可问:“还有?这么多?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石静说:“刑满释放,混子盲流,顽主老炮儿,反正没几个正经人,原来都是倒爷,赔了钱的丢了货的让毛子黑了的,还有被别人抢过的。刚开始偷,后来就抢,刚开始只对南方人下手,现在不分南北都要。”
这一路的接触,石静已经敢和胡晓可聊天了,也熟悉了,好感蹭蹭往上翻。孤独漫长的旅程绝对是泡妞的最好时机,没有之一。
火车终于到了莫斯科,再长的路也有终点。临到分手,石静瘪着小嘴舍不得:“你再回去一定要做我的车,到京城一定要找我。”
胡晓可点头答应:“嗯,我有机会回去肯定去找你。注意休息,还有安全。”
李文学几个在边上起哄:“抱一个,抱一个。”石静红着脸伸手轻轻抱了抱胡晓可,说:“我等你回来。”
……
莫丝克车站。
四节行李厢被牵引到检修库里。
委员会的代表在站台上接收了物资,一队毛子大兵马上开始卸车,物资被一排卡车运走,胡晓可的手里多了一张调配令。
等毛子的卡车开走,抻了个懒腰,胡晓可一身轻松:“走,咱们也撤了。”
李文学问:“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胡晓可说:“休息一下,等待命令。啊哦,啊,感觉身体完全生锈了,坐车实在是太累人了。”
李文学说:“可拉倒吧你,你那是坐车累的呀?你那是板军姿累的,你说,石静和你说个话,你用得着坐的横平竖直的么?领导训话呀?”
胡晓可抬脚就踹,李文学哈哈笑着跑开。
几个人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开车来到东方旅馆,这是自己人开的,是黑熊传递消息和休息的地方,只有在这里大家才能放心的睡个好觉。
天昏地暗的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几个人先后被饿醒过来,一个一个跑到厨房找吃的。
这也就是在火车上熬了近十天,从中餐换蒙餐再换俄式饮食,要不然刚吃完大葱蘸大酱酸菜炖骨头的五个人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去。
吃和说话这两件事地域性太强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从小吃惯的就是好吃的,从小说惯的就是好听的,这就是个习惯问题,可是就有些人非得要别人承认他喜欢的东西最好。这就有点奇怪了。就好像让一个东北人承认麻椒鱼好吃,说真的,不吐就算挺厉害了。反过来也一样。
胡晓可下来的时候洪宝全已经开始动手弄了,厨心里都有现成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