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往马力身后看了一眼,想也没想拿着东西就往外走,低声说:”他们身上都有钥匙。”低着头去后面车厢了。
马力回来把地上的两个人一手一个拽到休息室门口,扯起来搜身,刀,钱,钥匙,身份证(护照),打火机,烟,反正把所有东西掏干净,然后把人往休息室里一丢又去弄下一个。
把两个人弄到里面锁好,李文学带着两个人往后面车厢走。
后面车厢里,走廊里一片肃静,一个人也没有,隐隐的有哭声从包厢里传出来。有意思的是那个列车员,从另一头探出半个身子来,抬手比了个四晃了晃。
李文学摆手表示明白,走到第四个包厢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洪宝全和马力在他身后把枪抽出来上膛。
包厢门打开,传出笑声和女人的哭声,开门的一愣:“丫……”然后脑门上顶了一把枪就弊回去了。洪宝全用枪顶着这男人的脑门跟了进去,马力举着枪从侧边往里看,屋里挤了八九个人,有两个明显是乘客,两个大男人躲在右边下铺上抖成一团。
左边下铺是个女人,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身上衣服已经被tuō_guāng了,看样子已经被弄了。这些人有七个,有三个光着屁股,其中一个正一条腿跪在铺上扭脸看过来-。
李文学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枪,不过不是制式枪,是瓦斯枪,也就是高压气手枪,近距离杀伤力也不小,还好就一把,其余的人有两个手里有刀,其他人都空着手。
“你们特么谁呀?”光着屁股跪在铺上女人胯下的那个男的厉声问了一句。
这会儿在这趟车上干这行的有这么几伙人,都是京城人,互相并不都认识,但大家从来不冲突,各弄各的,有配合,有轮流,有合作。90年这会儿他们还有点底线,基本上不伤人,然后也不会把人抢光,所谓都是家乡人,留点余地。
后来就疯狂了,伤人,抢光,连亲戚朋友遇上了也不放过,强尖,开始什么都干,那会儿其实就已经不是人了。
李文学抬手指了指瓦斯枪:“给我来。刀都放到桌上。”
拿瓦斯枪那个晃了一下枪口:“你们特么谁呀?哪的呀?知道爷们是谁不?”
李文学抽出手枪,上膛,对准他。
拿瓦斯枪这个哥们也是个鲁货,拍着胸口喊:”来来,干死我,丫的,欺负到爷们头上来了。“
李文学枪口下垂,“砰”,这哥们膝盖上爆起一朵血花。这还是李文学第一次开枪打人,很平静,平静的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拿瓦斯枪这个人啊的一声倒了下去,洪宝全伸手把瓦斯枪从他手里扯了过来,退出包厢打开过道上的窗子,把瓦斯枪随手丢了出去,啪,窗子关好。
“刀放桌子上,双手抱头蹲好。”李文学连说话都是那么平静。
这会儿没人敢炸毛了,连兜里的刀都掏出来了,摆到餐桌上,老老实实的蹲下。
洪宝全往外扯人,扯出来一个翻一遍,把身上所有东西拿光,然后让他蹲到一边再掏下一个,没人敢跑,火车上也没地方跑,他们也是仗着这点才在车上作威作福的。六天六夜呢。
所有人身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把这些人赶到前面包厢来塞进休息室,至于九个人在里面会不会不太舒服就不用操心了,那三个光屁股的衣服都没让穿。
门锁好,三个人又到四号包厢把那三个男人的衣服拿出来翻了一下,把东西搜出来,把衣服直接扔到车外去了。连那六把刀都扔了。
九个人的护照,五个人的身份证,钱,钥匙,连着他们家里的钥匙,几个金戒指银戒指,几块手表。用这九个人的兜子把东西装好,李文学问缩在一边的两个男的:“哪里人?”
“胡胡建。”
“冀北。”
洪宝全骂:“眼看着她让人糟踏声都不敢吱,你们是男人吗?”
胡建人说:“他他们有枪的。”
李文学扭头看向那个麻木的躺在床上的女人,说:“没事了,你起来把衣服穿好,去前面车厢,刚才那个女的也在那呢,她跑去喊的我们来救你。”
女人眼珠转动了几下,眼泪刷刷的流下来。
李文学说:“穿上衣服,事过去了,去前面吧。”
女人起来机械的穿好衣服,李文学说:“都什么东西是你的?带上。”
女人拿起床上一个坤包,然后指了指上面行李仓:“那个,我的。”她嗓子已经完全哑掉了,能猜出来刚才那一阵她挣扎的有多激烈。左脸上明显的几块淤青。她抬手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三十几岁,长的很精致。
马力爬上去把她指的行李拿下来,带着她回到前面自己的包厢,刚才那个女的正坐在床上发呆。胡晓可和李大路在另一间。
把行李放好,李文学问:“被抢了什么?多少钱?”
女人慢慢坐下来,双手捂脸深吸了几口气,说:“三千块钱,一块表。”李文学又问先前那个:“你呢?”她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包:“我跑出来了,没丢东西。”
马力从包里找了三千块钱出来递给那女人,手表好认,就一块坤表,她也不可能戴块男士表。
洪宝全说:“他们这一趟也抢不了几个钱啊,算上美元也就二万来块钱,几个戒指手表能值多少?还这么些人分,图啥呀?”
马力说:“几万块钱还少?又没有本钱,再说这还没抢完呢,后面还那么多节呢。”
李文